夏日晴朗的天气里,万物都披上了明朗爽丽的光晕,花草树木欢快地摆动,不时对着晴朗的天空调皮地眨眼。
唐果站在一个华丽的大厅里,这里装饰奢华,有着刻意的奢侈和时髦的痕迹。到处装饰着诸如西式浮雕壁画、古旧的青铜盘、威尼斯风景挂画、波斯风格的壁毯、日本的小雕刻、中式的山水画等等艺术产品,这种用力过猛的追求高雅的意图,最终只凸显了主办方明显缺乏品位,看看周遭惨不忍睹的镀金线板,花花绿绿的壁纸,还有饱和度过高的色彩,真是让人视觉过载,开始眩晕,至少唐果感觉透不过气,听着周围的人不停地虚伪恭维、伪装地试探、狡诈地在言语中设置陷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要狠狠擦伤听者的耳朵。
这是一场派对,一场商业性质的庆功派对,庆祝一位国际知名的华裔画家褚曦子在国内的巡回画展圆满结束。老实说,唐果觉得褚曦子有点可怜,也不知道是谁把这场庆祝排队的主办权交给了现在的这个负责方,更让他不能理解的,唐爽这个对艺术丝毫不感冒的家伙是怎么和褚曦子这种文艺名人搭上线还得到艺术家亲笔书写的邀请函的。
唐爽被唐果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路,不明所以地调整了四五次自己的领带,还臭美地掏出女友留给他的小镜子左右观察了光滑发蜡覆盖的造型,自觉没有丝毫不完美之处,臭屁地对弟弟说,“这你就想不到了吧,你哥哥神通广大,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到处都有我唐爽的朋友!”
唐果仍旧用那种打量猴子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家伙。
唐爽最后抵不住弟弟犀利的目光洗礼,摸了摸鼻子,小声支支吾吾,“是你妍姐认识褚曦子啦,她和大画家以前是同学。”
“哈,我就知道,你个艺术白痴怎么可能认识褚曦子,你上次在听《茶花女》歌剧的时候呼噜声快震天响了!”
唐果毫不犹豫开始嘲笑附庸风雅的哥哥。
“你妍姐是褚曦子的朋友,四舍五入,那就等于我也是褚曦子的朋友,女朋友的朋友,怎么就不算朋友呢?”
唐爽变身唐乙己模式,挨着弟弟开始嘟嘟囔囔。
“吹牛不上税,我就知道你又蹭妍姐的关系。”
唐果毫不留情怼开哥哥凑过来的大脸,并不想表达对哥哥的崇拜,这货从小就喜欢骗弟弟,可气的是自己还总上当,幸好现在已经变得警惕一点了,可以识破“骗局”!
“忘恩负义,小白眼狼,哼,你就是个只记仇不记恩的臭崽崽,早知道不带你了,哼!”
唐爽又开始碎碎念,把唐果烦的不行,这货每次骗弟弟成功,就要指使弟弟干着干那,捶腿捏脚什么的常有的事,唐果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傻果了,现在是钮祜禄·聪明果。
“我跟你说,臭小果,这请柬能卖出天价呢!要不是你是我亲弟,我才不带你。”
唐爽这个邪恶哥哥没能骗到弟弟崇拜的小眼神,反而被怀疑鄙视了一路,小小的破防了。
“呸,卖出天价,你可算暴露了,你个铜臭家伙!不想和你说话,再见!”
唐果抓住了这家伙的把柄,假装扇了扇鼻子,端着香槟一溜烟跑了,留下唐爽在后面被一个不认识的家伙扯住开始寒暄。
唐果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这是一处空荡荡的露台,因为没有放椅子,所以没人过来休息,长长的白纱幔帐起了些微的阻隔作用,帘幕外的人看到这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纷纷避开寻更清净的地方密谈,因此这处就变成了唐果独享的宝地。
唐果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仔细想想唐爽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
先是前天晚上忽然发疯,给自己打电话确认自己的位置,又含含糊糊说些要注意安全,别随便告诉别人地址之类的奇怪的话。
之后就是昨天又发癫,非说和妍姐视频的时候知道有一个大画家要办派对,妍姐不在国内,所以作为男友要代替女朋友出席,自己参加不说,还要扯上弟弟,说什么壮壮胆子,增加文化气息。
唐果本来不感兴趣,但最后还是被唐爽念得受不了,再不答应这货牛都要吹到外太空了,总之为了耳朵清净,唐果今天不得不被扯去做个简单造型,然后赶来这里,被迫忍受污浊的空气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最可气的是,这个大画家也不知道哪里找的宴会主办方,审美简直是灾难级的。
唐果背着双手撑着阳台的白石栏杆,从三楼往下望,头朝下的感觉有点眩晕,倒过来看一楼的花园竟然是变形的,人们交谈的声音变成无意义的噪音,但这个难受的姿势却让唐果躁动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他直起身,凭栏远眺,不远处就是海城的盛景之一兰山,青黛色的山峰笼罩在雾霭之中,已经是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山体颜色变得更为深沉,和午间路上望见的浅青相比浓重了不少。近处通向庄园的林荫道外是浓密的椴树林,仿佛耸立的墙壁,沉郁而默然。因为人声嘈杂,本来栖居在花园中的黄鹂鸟嗓音微弱,仿佛不情不愿地歌唱着,这栋白色的庄园是旧时风格,花园另一侧的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