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又暖可能是他的软肋,唯一的软肋。
哦,除了母亲以外。焦浊对母亲的感情同样复杂,渴望能被她关怀,在被伤害的同时又替她找着补,来合里化她对自己不合理的那些行为。
「家暴」,这些行为被人们这麽称呼的。
舒又暖默下良久,她眼波流转,里头竟徒增几分氤氲得薄雾。
她从来没想过会被人这麽细致入微的关心。
已经好久好久,她没有感受过除了徐砚青以外的人的善意。
眼眶红透了,她却倔强的忍住掉泪。
又盯着她瞧了好半晌,「等我一下。」焦浊说着,一边褪去自己的外套及衣衫。
他笨拙的把衣服折成长条状,放置於舒又暖站着的跟前:「你就先用这个将就吧,毕竟天气也开始转凉了……赤脚在外面不仅会受伤还会着凉的。」
舒又暖看着那件洗得有点出了棉絮的制服,她这次终於没再抗拒,而是收下他的好意:「谢谢。不过这样衣服脏掉没关系吗?」
虽与焦浊相处的时间甚短,但是她已隐约察觉到……或许他并非表面上的x子,兴许他本x是淳良的。
「没事,只要你不要受伤就好,衣服什麽的没关系的,你别担心这些,先照顾好自己b较重要的。」
她已经忘记,有多久被人这麽小心翼翼地对待了。
除了徐砚青会愿意陪着她,再无其他人了。以前还有外婆,有徐晓,但是外婆走了,徐晓睡着了……
sh润透了的眼眶,终於是落下清泪,舒又暖眨了眨眼,妄图止住。
焦浊仰头望着少nv,心下的疼痛又增。舒又暖这样的人,就该是被人捧在手上呵护的,而不是在深秋时,连一碗饭都没能吃上,就被赶出家门。
更甚於,连一双拖鞋都没能穿上。
「你别哭……我真的会保护你的。」就算被她泼了凉水,焦浊仍然坚定的又把话说了一遍。若是舒又暖不信,那他可以说无数遍,也能身t力行的实践,告诉她: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言而有信的人。
……所以,拜托看看他吧。焦浊心里苦涩的想着,又想到徐砚青和她般配的模样,他的信心很快就蔫了下去。
少年的焦躁不安,全被少nv收入眼里。
舒又暖终是笑弯了眼,清凉的嗓r0u杂入温柔,她应了他:「我相信你。」
懵懂的青春年少,虽有误会与心结,但宛如赤子的心可以解开一切。
不似心思复杂的大人们:仅有和好,却未有如初。
路灯下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客厅灯熄,可是玄关的大门仍旧没被打开。
瞧着焦浊眼底漫上的愠怒,她竟不由自主地伸手r0u了r0u他的脑袋,试图安抚着焦浊。
舒又暖在抚上那柔软毛发的一瞬,自己都被这番行径吓着,怔愣片刻。
不过她很快的就调整好状态,随兴的在他头上轻拍了几下後,就收回了手,残留脸庞笑靥似花。
许是焦浊此时看起来就像个护主的大型犬,所以她才没忍住冲动吧。
而被0头的焦浊心跳忍不住漏了好几拍。
「我习惯了,他们经常这样子的。」
舒又暖抬手,略略张开指缝,从缝隙中窥探着皎洁的月se。
「其实这都还好了。本来外婆过世时,他们还想把我嫁给村头的老光棍,说养着我不如拿我换些彩礼钱,对家里还能有些贡献。」
焦浊站直身子,轻靠着舒又暖,就着月光,他仔细听着这些残破不堪的回忆,他倾听着这些加诸在少nv身上的伤害。
「很可笑吧?就因为当初我和弟弟是双胞胎,我母亲难产……」她垂着眼睫,浏海的y影掩去她大半张脸,神se莫辩。
「弟弟出生前就断了气,他们把这一切都怪到我身上。把我留在乡下的外婆家後,好久好久都没再回来。」
「一直到後来母亲又生下弟弟和妹妹,」舒又暖顿了顿,似是在思考,组织语言,「外婆说我成绩很好,该去市里念书的,於是联系了母亲。」
「我不想辜负外婆,但是在母亲眼里我看见厌弃……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这个家,他们的家。」
「可是……外婆也走了呀。我再也没有家了,没有我能去的归处了。」
舒又暖试图让自己语气显得轻快些,但却是徒劳无功,她眼底的破碎,已经伴随着泪水滑落脸颊。
她低声重复着那句话:「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焦浊一向不擅长哄nv孩子,他手足无措的在自己兜里掏着卫生纸,却只掏出早上吃的饭卷包装。
「……」焦浊默了下来,此时的他尴尬不已,撇开眼光,不敢去瞧舒又暖的神情。
舒又暖看着那被r0u成团的包装纸,忍俊不禁,破涕为笑:「你真笨。」
焦浊心疼坏了:「你别哭了。」他用袖子笨拙地擦拭着她颊畔的泪水。
擦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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