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一员时,也是拙於这项技巧的,不像颜雅林和谁都说得来。」
「我──」赵佳琳一顿,局促地垂下头。「我──该怎麽称呼你?」
微笑牵动了幽灵的唇。「我想眼前你不会称我为丈夫吧?」
赵佳琳摇摇头,嘴角亦g起了回应的笑容。「不。」但将他想成丈夫在她心头起了不可思议的震荡,远非颜正贤所能及……
「既然如此,就请你称呼我为雅棠吧。」
她点头,接着扬眉笑了。「那──你要怎麽称呼我?」
颜雅棠毫不迟疑。「小姐,你就是ai玲。但你会b较喜欢我用你新的名字,佳琳,对吗?」
轻快的闽南腔似乎在她的名字尾巴上加了一个乐音,成了她所听过最美的两个字。她困难地吞咽,勉励再次微笑但没有成功。
「雅棠──」
哦,这麽喊他真奇怪,又甜蜜得令人心疼,亲昵得令人心惊──
赵佳琳摇摇头,那个念头滑过心头带来了一阵颤抖。她清清喉咙再试一次。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至少还有两件事要和古宅的幽灵讨论,才能为自己的心灵找到平静。
她紧张地吞咽。「雅棠,我想……帮助你。如果我有能力,如果我能做什麽让你得到安息……」
他微微偏头,眉毛不解地扬起。「安息?」
赵佳琳坚定地点头。「是的。那不是──我是说──你──不想──得到平静吗?」
「多奇怪的想法。」他淡淡地说道。
颜雅棠起立,在房中缓缓来回走动。回头时他停在她的床侧,眉宇间嵌上一道纹路。
「老实说,我从没想过你回来後会发生什麽事。」他缓缓道出想法。「甚至不知道为何我si後还能留在这里。我只知道我必须把活着时未能说出的话告诉你。但我找不到你,只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到这儿。而我会在这儿一直等,等到那一天的来临。」
赵佳琳用力吞咽,垂眼瞪着自己扭绞的手,感觉到他热切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天啊!原来是这样,他才无法安於待在墓地中。那座墓地是用来安葬si者的,而颜雅棠等待的却是个活人……
泪水灼痛了眼睛。她连忙眨去,清清喉咙,望着被盖。
「哦,如果我──能做任何事──来帮助你──」她不稳地x1口气,忍不住心酸。「我不会──再留多久了,但我知道秀梅姑妈会──」
「你不会走的!」他急切地说。
赵佳琳抬头看他,为他语气中的惊愕与难以置信感到吃惊,然後颤颤地点头。「我的班机就在──」她瞥一眼时间已过午夜的钟。「明天。」
他陡然变了,眉宇舒缓下来,惊愕的表情变成了谅解。「但你并不想要走,是吗?」
他说话时再次坐shang沿,近得她都感觉得到床垫因他的重量下陷。她完全不愿去想那情形有多诡异,只是摇摇头。
「我不想要走──可是我又真的别无选择。」他靠得好近,赵佳琳思考都成了难事。
「那你想怎麽样呢,佳琳?」他问。
她咬住唇,吞回泪水,让眼光再次落到被盖上。我想要你在我哭泣的时候抱着我,她好想这麽说。我希望你是真的,是活生生的!我要这个童话故事,有个快乐的结局。
「我想要的事不可能成真。」赵佳琳心痛地说道。
他摇头。「没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看着我,我不就是可能的吗?」
颤抖的笑声逸出了她的唇。她点头,含泪看着他。「是的,你绝对是的。」她同意道,又深x1了口气,命令自己镇定下来。
nile最喜欢的座右铭就是「微笑着分手」,她一生都奉行这句话,赵佳琳曾要自己承诺永不忘记,以纪念她的好友。再稳稳地x1了口气,她挺直背脊,直视颜雅棠的眼睛。毕竟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任何短暂宝贵的一刻,都可能是最後的机会。
「就因为你化身为可能,」她继续道。「我要一样真正属於你的东西带回家──一张像。」
「很难过我必须告诉你,除了父亲带去日本的照片,二房收藏的大房照片什麽都没有留下。」颜雅棠的声调转冷,脸孔亦化为严酷悲怆的线条。「二房接收洋楼时,丢弃了一切。对他们没有价值的东西全被清到前院,付之一炬。」屋里一时间笼罩了冰冷的沉默。「当他们烧掉大房的全家福,还有我和ai玲的结婚照时,我真想杀了他们。」
赵佳琳咬住下唇,沉重地点头,林ai玲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迫切地想在她失去镇定前改善房里的气氛,并且决心要得到颜雅棠的某样东西让她永远珍藏,她提起勇气进行另一个计划。
「姑妈曾让建廷叔在旁支寻找你的照片,不过一直没有消息。嗯,我──我想在风雅楼的正厅拍张你的照片,可以吗?」
颜雅棠审视她一晌,然後点点头。
赵佳琳高兴地微笑。「我还拍下你们结婚照的素描,但我想问问你……」看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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