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庭已经放弃了自讨苦吃的挣扎,眼神落在周佑山手里拿着的玉器上,他太清楚周佑山会对他做出些什么偏激的事了。
“周佑山如果绑着我能让你心安那你就绑着。”
他伸手,绳子留出的距离刚好能让他摸到周佑山的脸,唐明庭手指的凉意像是在传达某种信号,是只有他们彼此之间才知道的暗号。就算是周佑山再怎么疯也都会下意识的去握住唐明庭的手。
周佑山看向唐明庭的眼睛有那么片刻的动摇,那年雪夜的肌肉记忆烙印在了周佑山的每一根神经,他不会忘的。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唐明庭为了能讨得他的开心用纸烧了朵玫瑰送他,明明拿的是他考满分的卷子,可他在意的却只有唐明庭被冻得通红的手,恶作剧般的捂在他脸上的冰冷,那年平城的雪下的很大,夜里的积雪堆得很厚唐明庭就蹲在门口偷偷做了个掌心般大小的雪人送他,周佑山还记得那雪人的两只手也给插上了小花枝,捧在唐明庭手里像两个乖巧的小团子,也是因为那夜的雪唐明庭被冻伤了手,反复了好几年才被周佑山给养好了。
唐明庭生的实在是娇气身体也总凉的像块玉,周佑山捂热他需要好久。
而属于那年的愤恨,害怕,和恐惧,依旧还在包围着现在的周佑山。
“我不绑你,唐明庭你别离开我。”
周佑山解了绳子将唐明庭抱住如同要嵌入身体里般,他开口为刚刚所作所为向唐明庭一一道歉,正常的周佑山在此刻又回来了。唐明庭使劲摁了下周佑山的肩膀,将疼痛逐一返还。
“周佑山痛死你活该!我就没说过要离开你,下次再这样发疯我就”
唐明庭说着顿住了没了下文,他本想说不要周佑山了,可话到嘴边又给他生生咽了下去,他就只有周佑山了,不要又能去哪儿?做没人要的孤儿吗?
唐明庭可悲的想象了下,如果连周佑山都不要他了,他就真的成孤儿了,好在的是周佑山不会不要他,他也不会成为没人要的孤儿。
“我就不给你花了。”
多小的惩罚啊,唐明庭思量再三的仁慈给的也通通都是他自己,他骨子里依旧还是自私的,唐明庭装作察觉不到,他爱的永远是他自己,就连退路都是他事先想好了的,周佑山只是个会被庆幸得到了原谅的可怜人。
“唐明庭你不要不给我花,就算不给我也不要送给别人。”
周佑山下巴搭在唐明庭的颈窝,他哑着声说出的话听得很委屈,手指一下下的揪着唐明庭的衣角,周佑山难受的时候眼睛都会泛红的厉害,唐明庭看在眼里心里又在格外的庆幸,看吧,周佑山离不开你,他委曲求全到都快哭了,恳求你别走的样子像条咬着你裤腿不放的狗。
内心得到了满足的唐明庭开心的吻上了周佑山的眼睛,施舍般的安慰着周佑山。
“不会的,我只给你。”
唐明庭说的诚恳可口中只有编织漂亮永远得不到兑现的谎话,周佑山又相信了,心甘情愿的吃下了这一枚又一枚淬了毒的甜糖。
“今天也不可以吗?”
唐明庭和往常一样抱着猫站在门口看向将要关门离开的周佑山,他眼中是有那么一点期许的,希望周佑山能在他每天问出的话里动摇。
可结果始终如一,周佑山任旧坚持着不让唐明庭踏出他的领地半步。
“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街口阿嬷做的黑米糕。”
“好。”
门被关上后唐明庭怀里的猫跳了出来钻回了窝里,好似它方才展现出的亲昵温馨通通都是演出的假象,就像他对周佑山一样。
照进房间的阳光刺目的落在墙面挂着的日历上,唐明庭看的出神,这一年没几天就要过完了,他不知道周佑山到底要把他关到什么时候,只能每天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等着周佑山回来,像个被豢养的情儿一样,他要装的乖一点,才能稳住不在他面前揭露出阴暗面的周佑山。
在日历的最后一页被撕去后唐明庭转身用力紧拉上窗帘,动作连贯的摁开投影仪打算看几部电影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在点进近期上映时唐明庭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那张封面唯美的电影海报上。
海边的夏日烟火,望向对方眼中的爱意汹涌。
这是唐明庭点开这部电影的第三次,而片头的进展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无法坚持到超过第六分钟。
电影依旧还在放着唐明庭却没了兴趣,他习惯性的向后靠去,沙发边缘的硬度狠撞上他的脊骨处,痛感在逐渐扩散开的同时唐明庭这才明白了电影无法进行下去的原因。
他缺少了周佑山无条件性的陪伴,所以才造就了这一切的索然无味。
细细想来,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去做过,又或是完成过一件事,他的依赖性很强,在幼时明白周佑山会任何一切的时候,他就理所当然的像菟丝花一样去攀附着周佑山生存。
唐明庭闭上眼脑中浮现起刚刚电影中的一幕,雨夜,偏暗的色调,略带压抑的气氛,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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