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要认识到的一点,是明朝政治体制的运转模式本身就决定了,大明就是一个天下大权系于皇帝一身的特点。后期不管是内阁坐大,还是内宦专权,本质上都是皇权由于皇帝的懒政怠政或者想要压制文官而出现了真空期,为内阁或者宦官篡夺。】——内阁坐大?宦官专权?明·宣宗·开创了票拟批红制度·设学堂让太监读书·皇帝朱瞻基:怎么回事?内阁不就是顾问机构吗?宦官不是不允许干涉朝政的吗?怎么就突然内阁坐大,宦官专权了呢!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干出了什么cao作的宣宗皇帝头疼地倒吸一口冷气,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系统决定了,他的最高点一定是要有一个领导来维系运转,才能畅通无阻的。堡宗早年不能亲政,三杨作为辅政大臣,虽然尽可能勉力维系着明朝的稳定——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们谁也不敢真正僭越,代行皇帝的职权。毕竟虽然他们没办法看到,可是代行皇帝职权的下场,后面的张居正其实已经演示给我们后世人看了。这样君位空悬,辅臣不敢过多作为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正统一朝早期在政治上逐渐因循守旧、不思进取,军政日趋废弛,屯田被破坏,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而随着张太皇太后和三杨的接连离世,得以亲政的朱祁镇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目光投入进这些,大明亟待着他以一个皇帝的身份才能解决的问题。他选择重用亲近的内宦王振,使得当时的朝政更加的黑暗。】朱瞻基:……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面容扭曲)你看我情绪平和根本没生气啊!jpg他重重地将手砸在龙椅扶手凹凸雕花坚硬的表面,刺骨的疼痛霎时从神经末梢传导到脑海的深处,仿佛整条手臂都跟着余震的波动刺痛着,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解与火气。他知道三杨已经尽力了——他怎么能苛责他们为了大明这朱家的江山搭上自己的性命?僭越的下场是什么?后世人没有多言,语焉不详的张居正更是他们之后的例子。可是朱瞻基是个头脑灵活的合格的皇帝,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样的臣子,下场往往只会有死路一条可走,若是不想为之,那更是只能铤而走险篡权夺位。他怎么能强行要求三杨为这样的局面担责——这样的局势分明是朱祁镇的错误啊!【在政治上,王振掌控住了明朝皇帝的臂膀与利器锦衣卫,对正直的大臣进行大肆的政治迫害,以至于朝堂上奸佞横行,风气败坏。群臣或多或少不得不对王振进行谄媚讨好,实在过不去良心的,要么被下狱,要么就默然无语,保持中立。在军事上,因为三杨都是文臣,更是败坏得彻底。据时人叶盛的笔记记载,光在正统十四年之前,五军都督府并锦衣等卫官旗人,逃兵人数就多达一半以上,并且军队缺乏训练,战斗力低下。
考虑到叶盛的文官立场和对堡宗君父身份的尊重,他对将领的记录与认知,我们暂且持保留态度,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将帅互为仇仇”。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样军政已现糜烂迹象的时候,堡宗选择的是先发起麓川之役,劳民伤财使得本就土地兼并严重,社会矛盾尖锐的南方社会进一步动荡,在正统九年和正统十三年相继爆发了农民起义,其广泛甚至牵连到了浙、闽、赣三省。而在这样内部危机重重的情况之下,我们“雄才大略”的英宗睿皇帝朱祁镇在干什么呢?他有看到这治世之下的危机吗?他有尝试去解决这些问题,去延续大明王朝的生命了吗?——哦对,堡宗可是有辛辛苦苦派人前去镇压农民起义了呢,怎么能说他没努力了呢?】“虚假的努力,短浅的眼光!”“傻子!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傻子!”朱瞻基直接再度被光幕破防,对着天幕上显现出来很明显讽刺意味的,得意洋洋的长子接近于破口大骂的狂怒。“你光去镇压起义有什么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造反吗?不解决根源光去镇压、镇压,镇压个什么鬼东西!”“再镇压也还会有人继续起来造反!”可天幕才没听见他的破防,慢吞吞地有一种“哦,原来他干了这些事情啊”的语气说出了下面几句。【哦,他为了表示自己有父祖之风,再建父祖的功名。在瓦剌大举冦边的时候,不顾大臣们的强势阻拦,硬是带上宣称五十万,实际二十万的大军和五十余位的大臣,前去御驾亲征了啊。哦,原来他八月一日进驻大同,在目睹了血迹斑斑,尸首累累的真实的战场之后,“心生豪情”,向南进攻,十三日到土木堡被也先包围了啊。哦,原来他十五日全军覆没,五十万大军死伤过半,太监王振以及扈从大臣英国公张辅等五十余人几乎全部罹难了啊。哦……】天幕冰冷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原来他北狩被俘,做了蒙古人的阶下囚了啊】!北狩被俘……做了蒙古人的阶下囚……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刺激着脆弱的喉口。仿佛是吞下了数千只振翅的蝴蝶一般,朱瞻基感觉到了那种,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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