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地还没来得及弃,司马光就死了,西夏当时的国主李秉常也死了。这两个人的死,使得北宋和西夏内部的局势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北宋是之前我们提到的,苏轼遇上的旧党分裂事件,蜀洛朔党争。】什,什么?大部分人的思维还停滞在弃边这样丧权辱国的大事之上,没来得及转过弯来,就被这个本就不算熟悉,只出现过一次的名词给绕晕了。过了好半天,他们才想起来所谓旧党三派的划分,但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对后世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无语:不是,后世人你这跑题功底是真的……让人惊叹啊(恼)可再恼火他们也无力改变后世人的话题,只能任由它继续再跑偏的路上一路狂飙。【蜀洛朔党争的导火索,说起来相信大家都会觉得离谱。是司马光死后,很多朝臣想借着朝贺大赦的机会去吊唁他。结果当时已经成为洛党代表的程颐站了出来,表示不可,说孔子当初在为人吊丧这一天哭泣过,那他在这一天里就不唱歌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吊唁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那么怎么可以“贺赦才了”就去吊祭?这是不合礼制的啊!额,就很符合大家对于理学迂腐的刻板印象,真不愧是你程颐捏。】程颐:……他已经听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甚至在偷偷嘲笑他的理念了。——北宋中期的学术氛围,是一个继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后难得同样多元且繁盛的时期。尽管大多学派依旧以儒术为宗,然而各家吸取的佛道杂家因素不同,对于经史子集的解读也不相同,于是主体思想也就存在着不小的差异。对于程颐这样的想法,也就有着不少青睐更为灵活些学派的官员,不吝惜于自己的不解和内涵之意了。【而当时已经荣登中央的苏轼……大苏学士那张嘴是个德行,大家懂的都懂。他又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也是众所皆知。这样讽刺老古板的事情,完全没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背着个蜀党精神领袖的担子,他当然是一马当先,讥笑程颐,说这是枉死市上的叔孙通制定的礼仪,跟孔夫子压根没什么关系。瞧瞧,瞧瞧。大苏学士这不仅仅是在嘲讽程颐迂腐古板了,直接内涵他学艺不精,将来还指不定落得个枉死的下场了。您的语言艺术也是真的,令人叹服(鼓掌)】饶是还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听候发落的苏辙,这个时候也还是不免心塞。如果上首皇帝没有端坐在那,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小动作,指不定手都要熟练地摁上额角或是胃部。哥,您这张嘴,可真不愧是我亲哥啊!
学习了一下亲哥苦中作乐的精神,苏辙苦哈哈地在心里自嘲起来:他被后世人讽刺为旧党金牌嘴炮选手,专门文学性攻击政敌。他哥就文学性到处讽刺看不惯的人呗。——也就突然明白,为什么蜀党只能把他哥当精神领袖来看,政治路线那是真不敢全部跟着走啊!比起未来犯了事,所以只能心中抓狂的苏辙,章惇无语起来,那话自然是当面冲着脸皮没厚到一种程度,正对着怒目而视的程颐尴尬回笑的苏轼本人去的。“可不是嘛,你这张嘴真能耐。”“乌台诗案,和我断交,现在再加上个程颐?”“提前给自己树敌的感觉如何啊,大苏学士?”苏轼:……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他这么一说,还挺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反正在场不少人都跟着哄然笑了起来——那可不把程颐得罪惨了啊。于是以程颐弟子为首的洛党,就指责苏轼在策问中污蔑仁宗不如汉文帝,神宗不如汉宣帝,应予治罪。啊这,这说的不是实话吗?大怂别太给自己脸上贴金!!就算赵祯脾气确实不错,赵顼放在宋朝皇帝里面矮子拔高个确实励精图治,那也不是能越级碰瓷刘恒刘询的!】赵祯≈ap;赵顼:……那我不要面子的吗?后世人你说的有必要这么直白且过分吗……赵顼更是萎靡:你光夸我励精图治就可以了,真的不要加上前面那个修饰语,谢谢。【更何况苏轼本人也没无耻到拿这两位去直接碰瓷——大苏还是稍微有点数的。你说他指出了赵祯赵顼两个人的缺点:前者脾气太软所以官吏偷惰不振,后者急功近利所以官吏流于苛刻;因此扣他个说了大实话冒犯两位先帝名望的帽子,那还差不多。所以蜀党自然站了出来为苏轼冲锋陷阵,表示这是你们洛党出于私情的污蔑!掀起了两方的大战。最后成功闹得苏轼离开了政府,程颐也罢崇政殿说书,两党两败俱伤,朔党渔翁得利控制了政权。】脾气太软,所以偷惰不振……?赵祯一懵,他向来是因为脾气好这点被夸仁厚的存在,突然冷不丁有个人说脾气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时之间不能适应不能接受当然是站了上风。然而老赵家祖传的多疑,使得他在茫然的同时,依旧敏锐捕捉到了在场一些人神色的变化——天幕讲的事情,不少离他们算得上遥远。本来置身事外吃吃瓜,突然被牵扯其中,自然有人没控制好面部的表情。稍微眯起眼,赵祯突然就对后世人这个说法多了几分微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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