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这种可能!”整整一早上被笼罩着无数谜团的任务所折磨的织田作之助,忽然觉得这沉闷的空气轻了一分:“月昳怎么会来这里。”“织田作,他非要跟来。”太宰治帮着拍了拍织田作身上的灰尘,向友人疯狂抱怨,“我都说过很脏、很危险了……”其实是一大早赖床的时候,太宰治忽然接到一条通知,说是afia重要的军火仓库被人盗窃,看守死了几位——说成抢劫也行。在afia如日中天的现在,胆敢对他们仓库下手的组织未免胆子太大。这事情需要立刻处理,太宰治不得不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钻出来,爬去加班。谁知道,一同被吵醒的西宫月昳揉了揉乱发,忽然说:“我也想去。”“月月,你还没睡醒吗?”太宰治没当回事,他跪坐在床上,把西宫月昳的头发顺了顺,确保等一会儿回笼觉的时候不至于让它们打结,又很自然地吻了一下额头,“可以再睡两个小时,午饭的时候我一定回来。”太宰治想着。训练有素的盗贼而已,在横滨,这种他熟悉得不得了的地方,抓住对方的蛛丝马迹应该要不了多久。西宫月昳静了静。他忽得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这双手骨骼清隽指骨分明,手指纤长,白皙的手背上有明显的静脉纹路。也许是刚睡醒,掌心的温度很高。他确实还没完全睡醒,所以吻得没有章法,胡乱在指尖、指节、手背、掌心啃了一顿,牙齿轻咬食指的第二指节,舌尖又犹如蜻蜓点水般在指腹划过。黏黏糊糊地折腾了一顿。醒了。西宫月昳在床上坐起来,闭着仍旧酸胀的眼睛扑到他身上抱住:“我想跟着一起去——”太宰治只能怨自己鬼迷心窍,色令智昏,鬼使神差之下就答应了。啊,工作嘛……工作的时候谈恋爱也很正常的……他并不知道早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被水泡肿的尸体,否则绝不会在早上还冒着黏糊粉色泡泡的时候同意这件事。场面实在不好看,而且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那不仅仅是一个盗贼组织,他们有备而来,下手干净利落。不知何时,iic,一个从国外入境的武装组织,已然来到了横滨。其成员是都是被抛弃的战争幽灵,他们在战争中磨炼过意志、技巧,又对自己的组织有种绝对的忠诚,afia大部分武装成员完全不是对手。太宰治一边思索现在的情况,一边又特别像使眼色给广津柳浪和一众黑蜥蜴成员:就是说,在西宫月昳面前,能不能装一下……
他止不住地偷瞄西宫月昳的脸色。他没有离那三具尸体很近,也没有刻意避开,在太宰治蹲下去检查的时候也就是探究地望了一眼,似乎只是在安分守己地当一个挂件。就是那种好看的、绝无一点用处的挂件,可能比吉祥物的功能还要差一点。吉祥物说不定还能带来好运,而这款月月挂件看着就很适合拖后腿——当然了这个想法不是太宰治自己产生的,是围观看戏的黑蜥蜴成员们。“月月,你要是觉得难受,可以先回去……”“我觉得还好呀。”西宫月昳站在上风口,有效避免一些气味灌进鼻腔。他的视线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分给了太宰治,剩下的注意力才被分给黑蜥蜴成员们,“不看不知道,原来太宰君已经统领这么多人了。”“至于那些可怜的遗体。”他垂下眼帘,“以前我就见过这种画面的,在小时候……”太宰治接过广津柳浪递过来的干净帕子,仔细地擦了一下手。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干净,只用手背拍了一下西宫月昳:“月月,你小时候未免太艰难了。”有西宫月昳在,他不得不收敛许多。直到他收到织田作之助的求救电话。织田作在任务过程中被狙击了,他需要追捕的人正在逃跑。太宰治攥紧了电话,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他对友人安全的担忧仅仅占一小部分,织田作的异能力毕竟无比强大。当前最重要的是织田作为什么会有这样危险的任务,单听描述,他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确定织田作也参与到iic的调查里了。而且他甚至提到银之手谕。森鸥外什么时候把这种任务交给织田作、一个普通的底层成员了?自从首领宰给他提过醒,太宰治就一直在注意最近的异常事件。现在,真相似乎已经要浮出水面了。iic。未来的某件很重要的事一定与他们有关。太宰治指挥起黑蜥蜴的成员去封锁道路,他面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一时间忘记了今天早上出门前的决定:在西宫月昳面前伪装成正常一点的干部。他于是下定决心要把西宫月昳赶走。然后。他和西宫月昳一起去了织田作与敌人交战的地方……x可恶,太宰治看着瞄了一眼黑蜥蜴里面今天下手最稳准狠也最残暴的人,下手如此狠绝实在是破坏他平日里的乖巧猫猫形象,但不下手狠绝一点的话,织田作又会有危险,所以他只是在心里轻轻抱怨一声。狭小的巷子里本就光线不足,十分昏暗,又因为过于密集的枪击,已经漫起一层微妙的血雾,墙壁上沾满了不可描述的人体组织。这一条小路,此刻就是活生生的地狱景观,而太宰与织田作站在地狱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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