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这样理直气壮,中原中也的气势反倒弱下来,依旧狐疑地打量太宰治。大大咧咧的人在贫民窟也很可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得走多久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太宰治转过身背对中原中也,很是正常地挑了条道路离开。中原中也看了很久,犹豫要不要出声叫住或者抓过来再拷问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他觉得可疑,但想不通哪儿可疑了。直到他走回去的路上,有人远远地喊了他一声,中原中也在回头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那种投过来的视线。对哦,真正的普通人,绝对无法忍受往前走的时候背后还有人死死盯着吧。但那个陌生的少年却气定神闲,仿佛只是把贫民窟之旅当成一次饭后散步,很自信。除非是那种对视线完全不敏锐的蠢材,那种在贫民窟活不过一天的废物。如今那人也已经找不到了,中原中也思索了片刻,没继续往下探究。他找到自己羊的同伴,交流了几句今天的事情之后,问:“费奥多尔呢?”被他问到的人明显愣了愣:“没看见他,肯定是在基地那边吧。”……太宰治在贫民窟逗留了很久,总是因为各种事情停下来,结果几乎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他当初和费奥多尔逃出来的地方。如今是一片废墟。太宰治翻找了一下散乱杂物里的东西,在木材堆积的角落里找到一张纸,上面都是些黑话。解开暗语对他来说不难,大致扫过之后,他发现这就是那场拍卖的宣传单。从走私来的宝石到活着的孩童,在这里一个普通的小孩甚至不如一小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太宰治发现自己当初被抓过来,是作为批发价出售的,受众只有口味清奇的变态。啧,太没眼力见了。他将纸张翻过去看背面,粗略扫过时却顿住了。费奥多尔在高级的拍卖品里面,原因是……“太宰君。”太宰治转过头去,手里捏着的纸张飘到地上。“呀,费佳,终于找到你了。”费奥多尔站在废墟上,额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衣服也湿了一半,薄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此时恰巧夕阳胜火,大片橙色的光斜着笼罩在这片废墟上,映得脸庞也变成了温暖的颜色,但太宰眼尖地瞧见费奥多尔的白色袖口上晕染了一小片可疑的铁锈色。太宰歪头:“你不会刚从河里爬上来吧。”费奥多尔没回答他,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刚刚在看什么?”“不知道谁丢下的gg纸。”太宰治走到费奥多尔身边,帮他把湿漉漉的额发拨开,露出那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的紫红色眼眸。
夕阳的暖色,但是很冷静。“费佳在紧张什么?”他笑眯眯地擦掉了费奥多尔脸颊上粘的水珠,低着头拉过对方的手。“就算去做奇怪的事情了,费佳也很可爱。”袖口晕开的浅棕色痕迹,果然是血。他掐着音调模仿论坛中的言论,看起来无害极了,好像刚刚突然把纸丢掉的人不是他一样。“除了……”费奥多尔一错不错地盯着他。“除了费佳背着我在外面偷吃。”想了想,太宰加了个限定词,“物理意义上的。”“我还是觉得吃饭这件事应该算是生死之外最重要的事了,就像蟹肉罐头的蟹肉必须完美一样,费佳你不能随便抓一个人就啃,万一有血液病怎么办?”他好得意地说,“我可是有健康证明的。”费奥多尔:……他眼神疲惫,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松开,手指印弄得到处都是了。”脏兮兮的手指碰到水,留下大片痕迹。太宰这只脏猫猫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件事,但还是面不改色地用手指给费奥多尔抹了个大花脸。“好哦。”满是灰尘的小道上,多少有点梦幻的西柚色阳光隐没在地平线,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两个人都能适应这种光线。“原来你进了羊,”太宰治有点气恼,真情实感地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我也想近距离逗一下那个小矮子。”费奥多尔看了他一眼,心说明明很讨厌看见他的脸,为什么又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难道真的像论坛人物解析里面所说,太宰君是隐藏系傲娇?“太宰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已经离开了还在开诊所的森先生。”“怎么办?”太宰短促地笑了一下,“就算我不在,森鸥外也会找另一个好掌控的人作为他谋杀首领的共犯,然后在事情结束后解决掉那个共犯。”“所以?”“所以费佳你女装去森先生那里碰瓷吧,森先生真的很喜欢萝莉风。”太宰治认真道,“我和你换一下,我在羊里面卧底。”说是卧底,他眼里却写满了搞事搞事和搞事。费奥多尔还没说什么,他就继续自言自语:“算了,看他们一副穷酸样,估计也吃不了什么好东西,跟着森鸥外还能吃一口泡面加蟹棒呢。”“是组织给你的任务吗?”“算是。”太宰兴致不高地回答,“不是什么有趣的任务。”“我也有个任务。”费奥多尔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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