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一点一点淡了一些,这玉石碰撞的声音里头,脚步慢慢跳跃出来,花儿赤着脚,嗓音慢慢拉长,他在吟唱。
手里的小手鼓是萧靡给他做出来的,卡在虎口,挂的是透亮的石子儿,碰撞的声音透亮,隐约像玉击。
花儿蹦跳着,掌心或是指节轮流敲打着鼓面,发出或是低沉,或是清脆的鼓声,节拍动静,和吟唱交错,竟颇有空灵野趣。
萧靡藏在一边儿,全然没想到花儿竟然真有这么一副漂亮嗓子,这次只怕真能十拿九稳。
“刀马放,此儿郎,归兮归兮魂断肠……”
如泣如诉,青涩的嗓音里技巧不多,没有花哨的唱腔,落在人耳朵里,像是与生俱来的共鸣。
花儿自己多少有数,这曲子不算冷僻,他跟着老乞丐在外头的时候学的,唱的好了往往能多得点吃食,不少人夸他唱的漂亮。
算花儿运气不错,下头还真坐了个叫他拿捏住的。
男人身形粗犷,坐在一边儿,觑着眼睛看了半天那群兴致勃勃的人争夺琴倌儿,不觉得有意思,只觉得好笑。
萧靡那段儿文绉绉的他也听不明白,只觉得如今京中真是靡靡之音盛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惹人厌烦。
可这会儿却坐正了身子。
因为这刀马放,是他们从军之人最熟悉的曲子,那群在外征战沙场汉子们听不了曲儿,只喜欢凑一块儿自己唱,回回唱到这一个,没两句就没了声,大老爷们两包泪窝进袖子里,不是想爹娘,就是想妻儿了。
他还有个铁好的兄弟,早几年死在他前头,跟别人不一样,他想的是个儿郎,只说生的观音一样的妙人儿,对他极好,可是谁他从来不说清楚。
他今年才回来,带着兄弟盔翎,一条红羽,这么个轻飘飘的小玩意儿才带的回来,他揣在袖筒里,想着能找到兄弟惦记的儿郎交过去,也算是圆他个心愿。
回来这么久,却发现好男色的都来这南风楼,旁的地方,找也不知道从哪儿找。
可来来去去,那观音相的妙人儿他确实从来也没见着一个。
眼下白雾里头隐隐约约的,那跳跃吟唱的身影远远一看和壁窟里画的那些动静菩萨一样,又唱着这样的歌。
不能不叫他多想。
“台上何人?”
他不管什么规不规矩的,直接起身大声询问。
“别搞那些华而不实的虚把戏,给爷老实再唱一遍那刀马放,今夜不论价钱,爷们儿给你包了!”
那些旁的文臣权贵们看不惯他的做派,可却也没什么好说,只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身边,各自都有人跪着伺候有的下半身已经塞进了温软的口腔,早就享受明白了。
至于场上突然出现的烟雾和萧靡与花儿交错出现的场面,他们半点也不觉得惊慌与威胁,只是习以为常的接受这些愉悦他们的小花样与琢磨心思的把戏罢了。
借着烟雾的遮挡以及身上系的那些绳带的帮助,他们两个跳跃旋转,起落交换流畅的如同一人,那唱腔虽前后交接变换风格迥异,可细细追究起来,衔接流畅,音色也听得出其中的相似。
花儿与萧靡短暂的碰面,隔着面纱交换了几句低语,腰上的绳子解开,花儿小步的走上前去。
“奴家花糜,谢爷捧场~”
他这把嗓子掐的清甜漂亮,加之台下有不少人看清他的身形,已经隐约有些蠢蠢欲动,“这是什么新收进来的倌儿?怎么提前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看来这次南风楼对这小倌儿颇为看好呐,我弄的这个当时红极一时,临出来前还造了不少势,可惜架子拿的再高也不经肏啊,一次只接一个,这才几年,可就伺候不动了。”
先前和那琴倌儿过不去的那个开了口,他拍了拍胯下琴倌儿的脸,侮辱性的猛的抽插进去,那喉咙急剧收缩,琴倌儿两眼通红,泪掉了一片,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滑的可爱可怜。
“瞧瞧,噱头而已,当日还敢拒了爷,这会儿看来皮肉功夫真是差劲,穴也松垮,还好没买了回去,赔钱货一个。”
那琴倌儿被他泄愤似的抽的面皮红肿,委委屈屈跪在他胯下努力吞吐,身上衣服早就在被众手拉扯推搡之中撕的粉碎,这会儿那身后的肉穴听了这刻意的侮辱,收缩的更厉害了。
“嘶~这张嘴还不错,不过我看这样子,是想挨肏了吧?”他极为恶趣味的拍了拍那琴倌儿的腰,叫他把腰摆起来,自己跪趴着准备好了,叫他身后那位大人也痛快痛快。
琴倌儿哭成个泪人儿,也不敢不从,浑身抖如筛糠,仍然照做。
这一场里头明明暗暗都是这样的事,肮脏的很。
花儿却在上头依言唱那苍凉凄哀的曲,各种声音糅杂,像一场荒诞可笑的艳俗戏。
台上仙境缭绕神仙舞曲,台下淫窟环伺欲魔交媾。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花儿下了场,烟雾散去,和萧靡碰了面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
“我已经找他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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