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肆意向姜明晏发泄着自己的满腔恶意的仆从纷纷愣住,那些姜家子弟也愕然止住了口中嘲讽。整个小院里只余下手骨粉碎的仆从凄厉的哀嚎声。姜明晏抱紧怀中幼崽,后退几步,拧眉望着面前诡异的局面。夕阳红染,晚霞如血。院中桃树肆意伸展着枝丫,绚烂盛放的花朵和翠绿色叶子纷纷坠落,似一场盛大花叶雨。然后,如误入幻境一般,时光凝缩在这短短一瞬,桃树树干攀延出细密的金色,抽芽、生叶、含苞、盛放,须臾之间四季轮回,一树明丽芳华迎着红霞摇曳生姿。再次生出的碧叶和粉花边缘萦绕着浅浅金光,与金线蜿蜒的枝干相映生辉,是和先前静立于小院中的桃树截然不同的璀璨光辉。姜明晏眸色变幻,但怀中软乎乎的一团却在这时突然拱动一下。瞬间,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紧张地低头查看起怀里小幼崽的小胖胳膊小胖腿:“岁岁受伤了吗?哪里痛?不要隐瞒哥哥,都告诉哥哥好不好?”“呀!”小幼崽亮着圆乎乎的黑眼睛,胖爪爪艰难地从兄长手中抽出,指向院中粲然葱郁的桃树:“哥哥、窝的!”姜明晏一怔:“什么?”“窝!哥哥!”小幼崽咿呀学语:“桃桃,窝、哥哥的!”小幼崽此时满心欢欣,仰着圆圆脸眉眼弯弯:“窝保护哥哥。”难得,五个字只说错了一个。第一时间闯进脑海里的,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这么一个念头。姜明晏心中为小家伙的稚言稚语动容的同时,颇感微妙。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那棵树如今是岁岁在控制着的?”他压低嗓音问。小家伙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骄傲。岁岁,棒!可昂首挺胸等待夸夸的小家伙迎来的不是自家兄长亲近的贴贴抱抱举高高,而是比方才更为细致的一番检查和急促的语气:“岁岁有哪里不舒服?那棵树问岁岁要了什么东西?岁岁可是答应了它什么?”要不是姜儒恪等人还在院中,姜明晏简直就要直接上手扒了小胖崽的衣服,一寸寸看过,确定小胖崽并没有什么闪失才能放下心来。没有得到兄长夸夸反而险些就要光着pi股被兄长翻来覆去查看的小胖崽像一只失去了梦想的小猫咪,耷头蔫脑的咕哝着:“不……不的……”“没有?”姜明晏眉峰微压,脸色凝重:“它什么都没问岁岁要吗?”“桃桃、好!”小胖崽鼓了鼓脸颊上的小软肉,吭哧吭哧冒出几个字来。桃桃会打坏蛋,能保护哥哥,很棒哒!姜明晏看着小胖崽大眼睛里满满的亲近喜爱,忍不住回想起这棵桃树的来历。那时阿娘怀着岁岁,他的灵根也还是完好无损的。一日,中午用完膳,阿娘就将他们爷俩赶出了门,让阿爹领着他去练剑,不要成天围着她转。傍晚,他和阿爹一身汗水的回到小院,突然发现原本有些空旷的小院中央多了一棵葱郁高树。阿娘说这是她今日在外面看到的,很是喜爱,就让人帮忙移栽回来了。姜明晏那时没有多想。这里是他们的家,阿娘愿意,便怎样都好。他唯一有些异议的,就是他希望若是下次还有这森晚整理种需要耗费力气的活,阿娘可以叫他和阿爹来,让他和阿爹去做。如今再忆起这些往事,姜明晏眸色复杂。阿娘可是早便知晓这一棵桃树的真实模样?那阿爹呢?他揉揉怀中崽崽毛蓬蓬的头毛,薄唇动了动,顾忌着院中还有旁人在,最后只是沉默下来。这一边姜明晏心思百转千回,但终归还是相信阿爹阿娘,暂时微微放松下来,另一侧姜儒恪却勃然大怒:“什么鬼东西?当初让你们把这个破院子砸了,这棵桃树怎么还好好的?”“是碧叶金丝桃。”一名姜家少年望着院中金光萦绕的葱郁桃树,低声道:“看这样子,是二品灵植,实力相当于筑基初期的修者。”姜儒恪闻言,面色愈发阴沉。二品灵植。二品灵植怎么会在这个破院子里藏了这么久都没露出端倪?他们这一行人修为最高的也才堪堪练气六层,如何能突破二品灵植的防护去教训姜明晏和他怀里那个小崽子?“呵。”怒火灼烧,姜儒恪却突兀地冷静下来。他一甩袖子,转身朝院外走去:“走!”跟着姜儒恪过来的那些姜家子弟面面相觑,不明白姜儒恪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衡量稍许,最后还是纷纷跟上了姜儒恪的步伐。姜家人一走,仆从们也就没了主心骨。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两个高大仆从走出来拖起那哀嚎声渐弱的仆从,一行人呼啦呼啦地撤出了小院。院门倒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分外刺眼,院里也是一片狼藉。可姜明晏却没理会这些。他抱着小胖崽走进屋子,把门窗牢牢关紧,点起烛灯。被放在兄长床榻上的小胖崽疑惑地歪歪脑袋,水汪汪的眼眸看向站在床边的兄长:“啊呀?”“哥哥检查一下。”姜明晏伸手就要拉开小胖崽的小衣袍。“呀!”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脱光pi股的命运,小胖崽蔫巴巴地瘫成一张皮薄馅多的软饼饼。姜明晏好笑,在小胖崽圆乎乎的脸蛋子上轻轻贴了贴,算是给小胖崽的‘补偿’。小胖崽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兄长贴贴,小脸顿时明亮了起来,也不蔫巴了,头毛都支棱起来。他相当自觉地‘拿贴办事’,圆胳膊圆腿让抬起来就抬起来,格外乖巧。见此,姜明晏眼含笑意。检查过后,他没有在小胖崽身上看到什么青紫伤痕,松了口气。可他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沉吟一瞬,坐到床上,把小胖崽抱进怀里。“哥哥用灵气探一探,不疼的,岁岁不要害怕。”他温声和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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