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淡淡蓝光结界覆盖着整个昏暗潮湿的岩洞,隔绝掉外面深黑冰冷的海水。身后细细弱弱的呼吸淡到微不可闻,时而传来爪子在石面抓挠的声音,断断续续、时强时弱的。闻着果子清香,鼠脑袋无聊地搭在果子上。虽然方才它被塞在腹部下面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听见来人喊大白怪物为国师。它还记得夫子说过,国师之尊,天下莫不仰之。即为国师当乃一国之师,德才兼备,无所不知,只绝世高人才能配得上国师二字。高人?国师?小黑鼠哼哼唧唧,这个小家子气的大怪物还能是国师?洞内不知时日,除了刺耳的抓挠,仔细听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压不住的闷哼。无聊了就玩会儿爪子、理会儿皮毛、搓搓胡须,心里掐算着过了一日,本就发冷的小黑鼠又泛起困。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它竟是听见几声脆弱不堪的口申口今。彷佛世外仙音,清脆悦耳如玉石轻碰、泉水叮咚,比它曾经在河岸边船舫里听过的什么笛声、琴声还要好听数倍。小黑鼠耳尖一颤,身躯一动,等再次捕捉到这天籁之音时,迷迷糊糊睁眼就要顺着来处往回看。“混账!谁让你转过来的?!”粗粝嘶哑的难听怒吼如放鞭炮充斥整个洞穴,小黑鼠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再次被一阵灵气狠狠掀飞。“吱!”小黑鼠摔得一叫,这下它彻底清醒了,没好气地揉了揉摔疼的pi股,抱着果子恨不得挪出洞口外。什么天籁之音?这里只有只又丑又凶声音难听得要死的大白怪物!小黑鼠颇为忧愁地摁了摁自己的肚子,它暂时还不饿,不过要是一直在这里待下去,这个果子虽然能勉强抵一会儿,但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想到自己可能会活活饿死在这里,小黑鼠刚直的胡须都蔫了下来。谁也没有理谁,就这样洞内沉寂了大约四个时辰。“咚。”突然,一颗黑不溜秋的石子砸在它脚边。小黑鼠理也不理。“咚。”又是一颗石子,好巧不巧落地后滚了两圈抵在它尾巴边。小黑鼠默不吭声地甩开尾巴。“丑东西,摔傻了?”“这么不经摔。”石子有一颗没一颗地扔到小黑鼠脚边。“我知道你听得懂,吱一声?”“哑巴了?啧,可怜见的。本来就长得丑,如今还吱不了声。”“小丑八怪,你往这里面挪挪,你长得太黑,我都快看不清你了。”“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大白怪物居然咯咯咯地大笑起来,锁链晃得叮当响。小黑鼠不明白黑得快看不清有什么好笑的,它还是不吭声,但大白怪物明显不肯轻易放过它。“想不想出去?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出去,只要你求我。”“算了,反正你是个蠢的,让你求你也求不来。吱两声,就之前你不小心掉地上吱的那样。哈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大白怪物又一次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比先前还要猖狂。小黑鼠闭眼充耳不闻。石子还在扔过来,要么擦过它耳边,要么擦过它尾巴尖,要么滚在它脚边,但没一颗砸在它身上。“咦?”终于——小黑鼠眼睛一动。听得后面大白怪物嘀嘀咕咕:“怎的没了?”“丑东西。”大白怪物喊道。小黑鼠睁眼,慢吞吞地扭头,这次大白怪物倒是没吼着让它不准转过身。只见庞大雪山似的大怪物前爪交叠,巨大的脑袋优雅地搭在上面,懒散金眸在看见望过来时倨傲地往上一扬,下巴轻抬,趾高气昂道:“把石子拿过来。”小黑鼠放好手里的果子,看了眼已经堆得比它还高宛如一堆小山的碎石子,听话地抱起一颗。在大白怪物满是算你识相的目光中,小黑鼠带着石子不进反退,来到结界面前将石子放在地上。
大白怪物脑袋一歪:“我让你拿过来,你傻的吗?谁让你拿那边去。”话音未落,小黑鼠爪子抬起,一推,在大白怪物瞪圆了的眸子中,石子咕噜咕噜毫无障碍地穿过结界,稳稳落入沉寂的海水中。“你个蠢物!傻子!丑八怪!你在干什么?!谁准你扔掉的?”大白怪物愤怒。小黑鼠又抱起一颗,再次一推。大白怪物毛都炸了起来:“丑东西丑东西丑东西,不知好歹的死耗子!你再扔?你再敢扔一颗看看?!”小黑鼠再抱,继续扔。“我要宰了你这个黑不溜秋的死耗子!”大白怪物怒气腾腾地往这边冲来,小黑鼠吓得一颤,但还没冲出两步,绷紧的玄黑铁链其上玄奥金纹转动,猛地一缩将大白怪物生生扯了回去。大白怪物疼得闷哼了声,滔天气势轰然卸掉。小黑鼠犹豫了半晌,又试着往外扔了一颗,这次大白怪物没有呵斥,泛起血丝的金眸看了它一眼,背过了身。不知错觉还是锁链的缘故,小黑鼠总觉得大白怪物身上的白光都黯淡了许多,看起来莫名委屈。想了想,小黑鼠这下一次抱起两颗碎石子,全部扔在地上,混杂的咕噜咕噜声响了起来。它盯着大白怪物,见着雪山的身躯挪了挪,蒲扇似的大耳朵往下一拉,爪子往脑袋上一搭,干脆不听了。再看地上的石子,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石子边缘圆滑,稍微大点的更是布了好些细细的抓痕。吱?小黑鼠不太明白这些细抓痕怎么来的,毕竟大白怪物这么大一只,它那小山大的爪子一下来,只怕再来一千颗石子也得化成灰烬。但这不妨碍它猜出大白怪物随时拿着这些碎石子自个儿玩。过了许久。一只小爪子捏住了大白怪物的一簇白毛,往下扯了扯。“吱。”大白怪物翻了个身,装没听懂,不理。悄悄搓着软毛的鼠爪子又扯了扯:“吱吱。”大白怪物不耐烦的尾巴一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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