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的会想到她,但这样说出的话却是好听的,她张了张嘴,话都到嘴边了,他却不给她展示的机会。萧时善闭上嘴,抿着嫣红的唇瓣,使劲儿摇了几下扇子,斜插在发间的垂珠钗都要被她摇飞了。“这天气真是热得人心烦。”她嘀咕了一句。站在院子里不好看,瞅着跟罚站守门似的,不知道他要在里头待多久,萧时善想了想便往外走去。月光如水,夜色沉静,出了荣安堂,萧时善打算去不远处的掖雨亭坐坐,等到李澈出来再一起回凝光院。“呀!那是什么东西?”疏雨忽然惊呼了一声,声音在幽静的凉亭里突兀地响起,让大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一时间主仆几人敛声屏息,不约而同地看向亭外的花草掩映处,只见那丛花草在微微摇晃,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睛看去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辨不清是猫是狗。那团黑影子听到动静竟慢慢站了起来,不是猫不是狗,却是个小小的孩童。疏雨喊了一声,那个人影也没有回应,树叶沙沙作响,平添了几分诡异,“真奇怪,怎么也不吱个声。”萧时善心想着多半是哪个管事妈妈家的孩子,大人没看住,自个儿跑到内院里头迷了路,这会儿天都黑了,不能再由着这孩子乱跑。“我们过去瞧瞧。”姑娘发了话,主仆三人便走下了凉亭,疏雨在前头提着灯笼,微云扶着萧时善的胳膊,一起走到了那丛花木掩映处。灯笼往前一照,萧时善冷不丁地瞧见一个血里呼啦的小脸,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往后倒退了两步。“姑娘,是苓姐儿。”微云惊讶地道。闻言,萧时善放下遮着朱唇的纤细手指,再次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女童站在花丛里,手里抓着一朵红艳艳的月季花,正往嘴里胡乱地塞着,脸上和手上的那些血色,不过是揉烂的花汁,瞧起来血里呼啦的。苓姐儿是二房大公子的嫡女,一岁多的时候生了场病,把脑子烧坏了,人变得痴痴傻傻,看人的时候呆愣愣的,三岁多了说话还不利索,嘴角流口水不说,甚至还会失禁,因此身边是万万离不了人的。本应被悉心照顾的小姑娘却自己钻在花丛里吃花,萧时善看到苓姐儿这副模样,感到极为诧异,“微云你去找找赵嬷嬷或者伺候苓姐儿的丫头,让她们来把苓姐儿接回去。”
在荣安堂的时候没听到二房那边传来什么动静,不知道那边是还不知道苓姐儿不见了,还是下面人没敢往上通报,萧时善让微云去找人过来接,她若是直接把苓姐儿送过去,小事变大事,反而会惹一身腥。微云应了一声,沿着小径前去找人。萧时善瞥了苓姐儿一眼,转过目光,几息之后,又瞥了过去。实在忍不住掏出了手帕,时善蹲下身去,将手帕裹在自己的手上,撩起袖子又伸直了手臂,在苓姐儿的小脸蛋上擦了一下。又是花汁又是泥土,洁白香软的云锦帕登时沾染了黑红污渍,保不齐这上头还有口水,萧时善微蹙着眉头,嘀咕道:“你可真够脏的,像个小花猫。”还得是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的那种。苓姐儿乌黑的眼睛望着萧时善,耸了耸秀气的小鼻子,闻到了一股香气,她舔了舔嘴巴,配合地仰着脑袋让她给她擦脸。萧时善擦了下,一张帕子就彻底不能看了,可这样也没把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给擦干净,算了,待会儿自然会有人给她收拾干净。正要收回手,眼前的小花猫突然抱住了她,还用她那张小脏脸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萧时善顿时僵在了那里,两条细腻如瓷的光洁手臂完全不知道往哪儿放,她感觉这个小丫头正在往她衣襟上擦口水,真是要了命了。“快,快把她拉开……”“苓姐儿快松手。”疏雨见状赶紧将苓姐儿从萧时善身上拉开,但那只小脏手还在抓着时善的袖子。萧时善毫不留情地抽回袖子,正要松口气,眼尾的余光扫到了李澈的身影,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夫君。”李澈径直走来,看向被疏雨拉着的女童,抬了抬手,“苓姐儿,过来。”小丫头看了他几眼,听话地走了过去,仰着头看他,“叔……”李澈撩起衣袍半蹲下来,摸摸她的发顶,牵了牵嘴角。“方才我在掖雨亭坐着,忽然发现这边有动静,走过来一看才知道是苓姐儿钻到了这里。”萧时善觉得她很有必要解释一下,可不是她将小丫头折腾成这样的。说完话儿,她看到李澈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修长如玉,是文人泼墨挥洒的雅致,又莫名给人一种十分有力的感觉。萧时瞅了瞅他清隽的侧颜,一时间不明所以,眨了下鸦羽般的眼睫,抬起柔晳的素手轻轻搁了上去。温热柔软的触感甫一贴上,指尖微动了一下,李澈撩起眼皮,倏地朝她看来,微微上调的眼尾以及浓密的眼睫相得益彰地勾勒出几分矜傲自持。萧时善琢磨不透他的意思,那双大眼睛扑闪着,无意中流转着女性特有的柔美天真,难道不是要她把手搭上去?指望她能转过弯来,显然是不太现实,李澈收回目光,不得不开口道:“帕子给我。”愣了一下,旋即双颊微红,萧时善抽回手,把那条脏帕子甩到了他的手心,其实更想甩到他脸上,早说嘛。李澈用帕子给苓姐儿擦了擦口水,伸手把她捞起,站起身来对萧时善道:“我把苓姐儿送回去,你先回去。”“我已经让微云去找人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苓姐儿。”萧时善看到他毫不在意地抱起苓姐儿,心中生出疑惑,她记得他是十分爱洁的人。“找人来接?”李澈顿住脚步,眉头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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