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一手往马车上的抽屉里拿药。马车里的矮柜共有?三?层,一层放置茶具,一层备着常用药品,另一层则是丝帕等物。姿势有?些别扭,但萧时善没松手,她这会儿身上没力气,若是松开他,定然会歪倒下去的,这个借口比她的姿势还?要别扭,但谁让眼前?只有?他呢。为了不倒下去,她努力地往他身前?贴靠,不小心蹭到脸颊,登时哎吆了一声?。李澈握住她的肩头,从瓷盒里挑出药膏,将药膏轻轻地抹上去,“这会儿知道疼了,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留点力气。”要是还?能知道留点力气,就不会让自己不管不顾地跑出来了,那种时候哪会想那么多,她老老实实地上药,微仰着下巴,十?分配合。右边脸上肿烫痛痒,抹到上面?的药膏凉丝丝的,离得这么近,萧时善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搁,左边右边地游移着,转得烦了便直接瞧了过去。他动作轻柔地给?她抹药,萧时善忍不住脸颊的痒意,刚扭了一下脖子,又被他给?摁住了,“别动。”萧时善果?然没有?再动,等他抹完药松开她时,她鬼使神差地道:“你要不要给?我吹吹啊。”话音落下,李澈偏头看向她,轻轻合上了瓷盒。萧时善感觉一股热浪往脸上蹿,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那么一句,她抓住裙子解释道:“我……我听人家说吹一下能好得快。”她一下咬住了唇,还?不如不解释呢,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让他觉得她脑子进水了。李澈招了招手,萧时善的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身子一倾便把脸凑了过去,她懊恼自己居然如此没有?骨气,他一招手,她就凑过来了。当她要往后退开时,他摁住她的后脑勺,侧头给?她吹了吹,“下次再往自己身上打,就自己受着。”萧时善忙不迭地点头,“我又不傻。”好端端地干嘛自己打自己。李澈嗤笑了一声?,这可真?不好说。萧时善有?些讪讪,她这话的确没有?说服力,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打在她身上,她难道就不知道疼么,现在一想也真?是傻得冒烟。眼睛肿还?说得过去,脸上的巴掌印让人瞧了去,就解释不通了,不知道多久能消下去。最后,李澈和萧时善一起回了国公?府,萧时善戴着帷帽回了凝光院,李澈则去了荣安堂,跟老太太说了一下情?况。安庆侯府那边对外宣称陈氏是突发心疾去世的,老太太听了好一番感慨,人老了对生死之事总要比年轻人多些感触,“怎么不见你媳妇?”“从侯府出来后,她就有?些身体不适,我让她回去歇着了。”李澈这话说得巧妙,不是去之前?不适,而?是从侯府出来后才身体不适,而?侯府里又有?什?么事情?呢,可不正是陈氏的丧礼之事么,这便让人下意识觉得萧时善是在为陈氏悲痛,又或是在侯府cao劳累着了。果?然老太太听后直道:“三?郎媳妇是个有?孝心的。”老太太能这般想,固然有?李澈话里的引导,但也是萧时善往日给?人留下的印象起了作用,她可是晨昏定省次次不落,平日里又温顺可人,挑不出什?么错来,更何况老太太头一次见她,便是她在庙里给?生母的亡灵念经祈福,一身素净的衣裳,双手合十?,跪在佛前?,如此诚心诚意,实在是孝心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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