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谁买衣服就送一本给人家。”冯妈妈想调侃她,等大家都学会了,不来买衣服怎么办?可她转念一想,重点是怎么做头发吗?重点是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打扮。
江海潮画了5张图,再出去张望时,就瞧见绿色的邮车停在路边,修庆哥哥从车窗伸出脑袋来,四处张望。她赶紧挥舞胳膊,看到婆奶奶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她还吃了一惊。主要是按照婆奶奶的个性,车子前面只能坐两个人的情况下,她肯定会让杨婆奶坐前面,自己坐后面货厢。估计杨婆奶去田里看大棚了,所以这回只有婆奶奶过来。说到大棚,今年大棚里的草莓长得好像还不错。农科站的技术员说按照这个长势,肯定能丰收。所以家公爷爷和婆奶奶决定不等明年了,这个月杨家圩的水稻收了之后,直接盖大棚,先种一茬苜蓿草压绿肥,然后开过春来种西瓜。要搞就搞大点。正因为如此,江海潮才压迫心思想压衣服的价。这个秋天是大笔投资的季节,可不得省着点钱花。冯妈妈的形象不适合进厂,她留在车上看着车。修庆哥哥充当保镖和助手,陪着婆奶奶还有江海潮一块进了工厂大门。这回江海潮穿的是冯妈妈的薄款毛衣,她的个子高啊,撑得住衣服。她把麻花辫变成了公主头,又特地问冯妈妈借了化妆盒,改了眉毛的形状,涂了口红,将自己变了副模样。反正门卫叔叔压根没认出来这妹头两三个小时前才给自己塞了两包烟。江海潮一路给婆奶奶面授机宜:“不管他报什么价,直接砍成5万。他说衣服好,我们就承认。可还是得压价,压价的原因是10月都快过完了,要上冬装了,他的秋装再好我们也卖不掉。衣服贵了不行,我们是把衣服拿到农村赶场卖,贵了人家买不起。”幸亏来的是婆奶奶,如果是杨婆奶,估计会麻烦。毕竟杨婆奶嘴巴再厉害都没用,她没做过生意呀。没这个经验,就不晓得该如何跟商人打交道。婆奶奶点点头:“行了,人家都过来了。”听说是客商上门买衣服,厂里领导相当热情地出来招待,连有一面之缘的厂长都出面了。江海潮心里打鼓,决定全程说方言。她看书上说,大部分人认出一个人,主要靠的并不是脸,而是综合了脸、衣服、发型、肤色以及声音。尤其语言特别能迷惑人。只要换一种语音,不太熟悉的人,很容易搞混对方的身份。之前在大厦里,她说的是普通话。好在厂长根本没在意她,毕竟从年龄上来看,能做决定的肯定是老太太,两个年轻人最多就是拎包的角色。果不其然,老太太开口铿锵有力:“我听说你们厂衣服质量不错,我要一批女装,有现货吗?我没空等。”厂长立刻点头:“有有有,我们厂的衣服质量没话说,来来来,我们过来看看。”婆奶奶也没二话,看完衣服,又上手摸了料子之后,便点点头:“这衣服真不错,多少钱啊?”厂长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一开口嘴就瓢了:“15万,这些衣服都是正品的好货,15万块钱。”他自认为绝非狮子大开口,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和伊人坊合作。按照惯例,伊人坊的冯总会加价70的样子卖给下面的服装店。他只加了一半的价,很良心了。婆奶奶瞪大眼睛:“你开玩笑,这才多点衣服,你要15万!你让我一件卖给人家多少钱?你当我们是拿去大商场卖了。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批发给专门去农村赶场的贩子卖的。你这么贵,我收了也卖不出去啊。”厂长急了:“我们衣服是真的好啊,你摸摸看这高支棉的料子,手感多舒服。外面一般衣服能舍得用这种料子?贵有贵的道理。”婆奶奶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特别和蔼:“我也觉得好呀,可是买不起就是买不起。我花高价买了就得想办法,找更好的门路出货。可你看看今儿是重阳节,下礼拜就霜降,马上都要上棉袄了。不等我找好门路,人家全买冬天的衣服了,哪个还要这个?但凡再早一个月,衣服价格还能再商量商量。现在还是算了吧,要不你们再等等。反正你们厂这么大,放到明年也没问题。”没问题个鬼呀。衣服这玩意儿可怕压货了,一旦压货,价格只会一天不如一天。厂长咬牙,主动开口问:“那大孃,你说说看,你觉得应该是什么价格?”婆奶奶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觉得什么价格,而是我能掏多少钱。5万块,我也就准备了这么多。”厂长立刻放下衣服,感觉没办法再谈下去了。但凡这老太能报10万块,他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把衣服给人。5万块,开什么玩笑?拦腰砍都不是这个价。婆奶奶跟犯了错误一样,连连道歉:“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要是8月份9月份过来,我想尽办法也要筹钱。可现在真来不及,我要的话只能亏本。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了。我现在拿走,赶明儿变了天,衣服就砸我手里了。前两年11月份就下雪了,今年可真不好讲。”厂长被她说的一颗心一会儿在火里烤,一会儿在冰水里泡,特别难受。作为一家老牌国营服装厂,红星厂的生产能力的确没话说,但和大部分国营厂一样,销售能力就有那么一丢丢弱。假如他们家的销售能给力点,他堂堂一个厂长也不至于跑到服装公司一把揪掉了人家老总的假发套。这老太太说她找不到更好的销售渠道,他们厂也不行啊。要行的话,他早把衣服卖给别人了。反正合同说了,货款逾期一个月,双方商量无果,他们厂就可以自行处置衣服。唉,那时候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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