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不轻,赶忙抓住他的大氅,以免他滚下山坡。采撷到带刺的药草,卫湛刚要跨上斜坡,却见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小妻子蹙起眉尖,晃了晃手,“拉住我。”卫湛握住那只手,借力跨上斜坡,将手中的药材递给她,“这是宁总兵女儿采到的。”宁雪滢一愣,又垫脚放进他的背篓,“这也是卫湛妻子找到的。”妻子卫湛微顿,咀嚼起这个词。两人一路寻到几样,不算满载而归,但也不至于落后。傍晚夕阳西下,众人回到山脚下。禁军侍卫已扎起一座座帐篷。不比府邸,帐篷内不允许燃火以防走水,是以,不够暖和。落下帐帘,宁雪滢软倒在简易的木床上,借着汤婆子取暖,双手双脚快要没有知觉。卫湛端着热乎乎的食物走进来,带了几分揶揄:“宁总兵的女儿,不娇气不脆弱,怎么还倒下了?”这男人一副肃冷正经的模样,全然不像在说笑,可宁雪滢知他骨子里有多坏。“郎君,你来一下。”卫湛站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放置着托盘上的碗筷,“做什么?”“来一下。”卫湛走过去,附身对上宁雪滢半陷在枕头里的脸蛋,“说吧。”宁雪滢出其不意,快速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笑话我,我已经尽力了。”到嘴边的戏谑止了音,卫湛拿开她的手,无意识地柔了声线,“嗯,知道了。”晚霞斜照在遍布枯草的山峦间,苍莽旷远连成一片,偶有兽声起落。侍卫们筛分药草装箱,一车车送回宫城。“坡路险峻,小心一些。”叮嘱完负责拉运的侍卫,太子漫无目的地站在一处河流前。察觉身后走来一人,太子没有回头,三分老成持重,“先生,孤若派人劫持运走的药草,父皇会空欢喜一场吧。”卫湛负手伫立,身影被夕阳拉长,映在草地上,“若臣是殿下,就不会贸然行事。”“可孤怕啊,怕父皇罢黜孤。”“臣既然决定扶持殿下,就不会让殿下败北。”卫湛向河面掷出不知何时捡在手中的石子,薄冰登时炸开裂纹。“外强中干,油尽灯枯,是陛下的现状,一点儿药草无济于事。殿下该做的,是树立储君威信,以能在危机时刻震慑住禁军。”说罢,卫湛转身离开,留下太子静立风中。回到帐篷已是二更时分,卫湛简单洗漱,走向木床。自返回山脚下,宁雪滢一直躺在被子里,连晚饭都是在床上糊弄的。见卫湛走来,她颇为义气地掀开被角,“快进来。”等男人躺下,她就合拢被子,打了个寒噤。出门在外,吃穿用度一律从简,也促使两人躺在了一张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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