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把手中的书扣在床头柜上,说,“进来吧。”
于是费可就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他走到床尾,然后跪着上床,从床尾一点点爬到程浩的身上。程浩扶住他的腰,很新鲜的肉体,在手里微微发颤,看得出来,也很紧张。
程浩仰头看他,什么也没说。他等着费可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放到书旁。然后把自己的睡袍拉开,吻从嘴角开始向下攀爬。他像一株鲜妍葱翠的爬山虎,手脚都卯足了劲要往上爬出泥淖,吻却湿润,步步谨慎试探。
费可抬眼看他,却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把程浩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放下去,顺着宽松的拳击短裤摸进去,青涩的肌肉紧绷,一路都毫无阻碍。
程浩挑了挑眉。
他坐直了一点,用力抓紧费可的臀瓣,费可皱了一下眉,但没吭声。任他玩弄着臀肉,裤子上显出手掌的形状,指尖搔刮过敏感的大腿内侧,又阴晴不定地忽然插进后穴。穴肉猛地收紧,裹住手指,是惊惧下的本能反应。然而湿润的内里做不了假,费可在进这扇门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放松。”程浩放缓声线,语句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说得简单,做起来难。费可拧着眉,努力放松身体,肌肉环却同理智作对,程浩再进一点,就连腿根都收紧了,骑着夹住程浩的手掌。
“对不起,程先生,”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情态,送上门给人插,还把自己洗干净准备好。羞耻心忽然让自尊崩盘,费可有些受不住地低头避开程浩的视线,“能……帮帮我吗?”
他求饶的模样看起来极其易碎,声音是努力稳定后的动摇。程浩不为难他,按着他的腰逼他沉着身子坐下。他本来就跪坐在程浩身上,轻轻一压,腿就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谁让你一上来就选了个这么高难度的体位。”程浩揉揉他发僵的腰,语气倒很轻松,“我好像没给你买东西,你拿什么搞的?”
顿了一下,费可低声说道,“卫生间里有管护手霜。”
“你对自己还挺狠,”程浩感叹了句,“明天给你买点,别这么惨兮兮的,人路边站街的都不拿护手霜扩张。”
费可无奈笑笑,倒因为这几句对话慢慢放松下来。程浩也松了手,把节奏全交给费可。如果让程浩来,只怕今天费可铁定要伤,一碰他就僵,还不如让费可自己调整状态,反正程浩一开始就对今晚没指望,这已经算意外之喜了。
费可明白程浩的用意,手上就有点急。几乎是圈着程浩的阴茎,确定硬了后就扶着往下坐,靠体重把程浩一点点往身体里顶。当然不好受,费可额角都是细汗。
好在他年轻,又确实对自己狠,体力和决心帮了他不少。他跪在程浩身上,挺着腰缓慢动作,努力收缩后穴取悦他金主的性器。
完全没经验,也没花样,但青涩也有青涩的滋味。程浩就着灯光看那张痛苦大过兴奋的脸,灯影在他身上暧昧地游动,在墙后投出一个很色情的剪影。费可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迷蒙地睁着一双眼看他。
他不知道要怎样动,也不知道要怎样叫,甚至不确定是否应该闭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不会表演,所以那膨胀野心和不屈服的执拗是如此真实地,野草一样在他的眼瞳中疯长。
程浩护住他的腰,草草顶弄了几下,又有些强硬地撸动着他的性器。数次抽动,终于勉强射了出来。
程浩喘着气问他,“感觉怎么样?爽吗?”
费可看着他,点点头。程浩笑了出声,什么都没说。
答应程浩其实并不需要做那么多心理建设,程浩成大毕业,递出的名片公司和职位都漂亮得像美梦。费可能察觉到他没有恶意,也并不反感他直白的邀约。
更何况程浩身上有那么多,平台、金钱、人脉、见地,那都是费可梦寐以求却无法得到的资源。所以只是用自己有的资源换取资源罢了,这个选择题不难做,至少对费可而言,这是个好机会。
其实比机会更吸引费可的,是他想要自我毁灭的欲望。程浩让费可查资料的时候,费可打开了电脑,却没有查男人之间的性爱步骤,他查了程浩的公司,看着那些金融报告和程浩的成就。
他对程浩撒了谎,不止一点半点。他当然没谈过男朋友,也没有过女朋友,但他知道男人间会怎样做爱,在监狱里的时候可没少听这些东西。只是如果说了这个,那他的假身份就有可能维持不住。
扪心自问,费可不觉得他喜欢男人,但他好像也并不喜欢女人。他好像喜欢过何珊,可如果你说他真的爱过何珊,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费可真的爱她,他就不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毁掉自己和父亲一家,他会为了爱忍耐,会为了希望等待,会为了何珊而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但费可很害怕再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何珊。那点喜欢比不上仇恨甜美的诱惑,费可觉得自从母亲死后,或许自己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没有爱,那其实和什么人做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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