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班里期末要排舞剧,她又是学习委员,时常要组织大家排练,为了让工作更好地进行,陈瓦霜也会去导演戏蹭课。上了几节课后,感觉做导演也蛮有意思的,一些事情能按自己的想法进行,自己掌控全局,而不是被人掌控。当然,能力也要具备,这样才能导出好的作品。周五是29号,上完周五的课,就正式放元旦假。家里的司机过来接她,还在车上,陆墨白打电话问她还去不去香港,陈瓦霜说不去了,因为妈妈前几天感冒,现在还不大舒服,说等寒假才过去,时间更宽松。陆墨白道:“那行,叔叔也不去。”陈瓦霜感觉怪怪的:“陆叔叔,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嘛,你不是要人担保才能出境吗?难得有人担保,出去逛一圈也不错。”“叔叔并不想去。”“那……好吧。”电话里的声音冷笑一秒:“好什么?让你陪叔叔去趟香港,你愿意去吗?”陈瓦霜不大理解他的意思:“为什么要我陪你去香港?”他沉顿着,仿佛藏了什么心事,最终只说:“你忍心让叔叔一个人看烟花啊?”陈瓦霜:“那要不,找其他人陪你去看?阿凯不是过了脱密期,陪你过去不行吗?我得在家陪妈妈。”陆墨白稍显无语:“没心没肺,挂了。”陈瓦霜看着屏幕,不禁皱眉。所以说,27岁的男人不找女朋友,确实容易有毛病。原以为这个假期会过得很平静,就像之前的所有假期一样。直到31号这天下午,邵京棋约她出去喝下午茶。由于不是正餐,陈瓦霜认为他只是有段日子没见她,所以惯例见个面,聊个天。邵京棋开车过来接她,问她想去哪儿?想到上回在柏悦,他说那儿的下午茶也不错,陈瓦霜兴冲冲地道:“柏悦。”63层靠窗的桌子上摆了精致的英式茶点,窗外便是车流不息的宽阔长安街,陈瓦霜眺望远方,可惜今儿天气不给力,西山在灰蒙蒙之中若隐若现。他照旧问她最近学了些什么,参加了什么活动,陈瓦霜一一回答。“京棋哥最近还是很忙?”“忙来忙去,不过是那些,不值一提。”他说。他似乎并不大想聊婚姻感情上的事,陈瓦霜也不便多问,只好拿甜品叉吃着块草莓慕思蛋糕,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电话铃声不期而至,屏幕上显示“陆叔叔”,陈瓦霜自然地对邵京棋说:“我接个电话,是陆叔叔打来的。”邵京棋:“……”“喂,陆叔叔。”“晚上有班到香港的私人飞机,你真不陪叔叔去?”
陈瓦霜明显感觉到邵京棋是不乐意的,此时他投过来关注的目光,令她莫名心虚,声音都变低了些:“不去了,祝你玩得开心。”陆墨白像个侦察高手,她的一丝微小异样都牢牢揪住。“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在外面喝下午茶。”她还没说完,他便抢先一步问:“跟邵京棋?”“……”无奈之下,陈瓦霜低低地嗯了一声。“地址。”他的声音有些冷凉,声线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在——”陈瓦霜有点儿郁闷,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清楚,跟谁在哪喝下午茶,难道不是她的自由吗?于是她故作骄纵地说,“我不告诉你。”电话那端的人变得特别没耐心:“快说!”陈瓦霜真的无法理解,只是喝个下午茶而已,他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难道他要过来?正在这时,手机被抽走了,邵京棋接过了电话,还特地按了外音,他说话的语气甚至多了几分挑衅:“陆总这么有闲心来打扰我们喝下午茶?柏悦63层,你要是能把她带走,我就服你。”不是,邵京棋为什么要激怒他啊……他根本不会怕!陈瓦霜听得都快抑郁了。果然,电话那端的人冷笑:“那邵总就等着吧,我不光把她带离柏悦,我还要把她带到更远的地方去。”什么都跟什么啊?陈瓦霜的手支在桌上,捂了捂眼睛。没眼看,头疼死了。她难以理解地问:“京棋哥,你为什么要激他啊?”邵京棋微微一笑:“不是很有趣吗?”“哪里有趣了?”他靠着椅子背,抱着胸,想到今天中午两人之间发生的不快,向来温润儒雅的男人,面色冷冷地道:“看他发疯,难道不是很有趣吗?”一瞬间,陈瓦霜感觉面前的人十分陌生,像是平时隐藏的另一种阴暗面被混不吝的陆墨白激发了出来。她喃喃道:“我不觉得有趣,何况你们以前的事,我听过一些。”邵京棋不动声色:“他跟你讲的?”“嗯。”陈瓦霜点点头,“他要去茬架,你告诉了他爸爸……他说他早就放下这件事了。”邵京棋嘴角微勾:“他倒是装大方做好人,”忽而眼神变狠了些,“可是我没放下。”陈瓦霜心下一跳,听起来,他好像也有什么隐情。抬眼望着这个这么多年来都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男人,陈瓦霜咬了咬唇:“京棋哥,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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