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叔叔,你的手串。”他索性大方展示了一下:“紫檀奶奶送的,我说了,不过是副手串,谁还没有啊?”陈瓦霜:“……”虽然说这只是个巧合,但又让人难免觉得实在太巧了,四舍五入和情侣款手串有什么区别?长辈们没有聊太久,很快各自分散开去。上完香回家的车上,陈庆媛直接问:“刚刚你陆叔叔在给你看他的手串?”陈瓦霜点头道:“嗯,他的手串也是紫檀奶奶送的。”仿佛是为了打消妈妈的疑虑,她解释,“陆叔叔说今天要来寺里,就戴上了。”陈庆媛应了一声,没有多言,但面色分明带着担忧。然而陈瓦霜心里决定了,即便妈妈有什么意见,她也不想再刻意地避开陆叔叔了。越避开只会越挂着这个人,还不如正常地联系。默默地想,她应该可以保持好分寸吧。应该吧。…… “你亲我一口”正月初五,拜完年后,陈瓦霜跟着妈妈去了京郊的温泉度假酒店,泡泡温泉,松快松快。陈庆媛说:“这家酒店是你罗琼婶婶推荐的,她今天也会过来。”陈瓦霜以为罗琼婶婶是让儿子或司机送她过来,没想到是邵京棋送。泡完温泉,大家一起吃自助晚餐。餐桌上谈及邵京棋过几天就要去美国,又扯了几句陆家的事,说谁谁谁有去告别仪式,谁谁谁有送花圈……陈瓦霜不好发表什么言论,只一边默默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吃罢饭,两个长辈打算去做马杀鸡,邵京棋说:“小霜,先跟哥哥走走,再去做马杀鸡。”陈瓦霜愣了一下,看向妈妈。陈庆媛觉得邵京棋本就像是为了女儿才过来的,但他马上要去美国,且女儿看起来对邵京棋没有什么心思,反倒是跟陆墨白有些危险,便放心地点头:“去吧,别磨叽太久,要不然妈妈都按摩完了,你还没按。”“好的妈妈。”酒店有给小孩子玩的游乐区,陈瓦霜跟着邵京棋慢慢地走,来到海洋球池附近,有几个小朋友在里面乐疯了。邵京棋笑着说:“记得不,你以前也爱玩儿这个。”陈瓦霜道:“嗯,那时候我还小。”他转身看着她,嘴角流露淡淡的笑:“是啊,那会儿还小,一不小心就长这么大了。”
他看过来的目光跟以往不同,像是沾染了什么爱意,陈瓦霜不喜欢这样,便岔开话题:“京棋哥你初七几点的飞机?”“下午三点。”“票订好了?”“嗯。”他笑,“是不是舍不得哥哥?毕竟哥哥至少要两个月后才回国。”陈瓦霜赶紧摇头:“不是,你在美国好好工作就行。”“就这些?”“嗯。”陈瓦霜利落地说。总觉得过了个年,邵京棋好像变得油腻了一些。其实她还有个问题想问他,但又不好意思问,毕竟那件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他也不见得会说。她定了定,抬头看着这个仍旧温润儒雅的男人,他的目光回看过来,仿佛充满了什么期待。“有话想跟哥哥说?”他先开口。陈瓦霜咬咬牙,决定不管那么多了:“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什么事?”“就是夏凝姐姐的事。”提到这个名字,他堆满了笑容的脸变了变,笑容虽然在维持,但总有些僵硬不自然。“京棋哥,是不是追求过夏凝姐姐?”陈瓦霜大胆直接地问。男人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见附近有供顾客坐的桌椅,便带着她坐了过去。“是追求过她,都是年少时候的事了。”他这次罕见地没有再敷衍,语气十分诚恳,“第一次遇到夏凝,是在深秋,我记得当时学校里的银杏树已经变黄。她读高二,是转学生,和几个女生从舞蹈室练完舞出来的时候,我刚好经过,因为认识另一个舞蹈生,就自然地认识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提起旧事,人的心头就发闷,见桌上有烟灰缸,他索性点了根烟。吁出一团烟雾后,他继续说:“夏凝的性格非常温柔,笑起来有点儿害羞,但我跟她并不熟,又不是一个年级,也不会经常碰面,即便碰面也顶多点个头。”过完年后,有次放学,一个男生在路上缠着夏凝,邵京棋恰好经过,觉得夏凝不是很乐意,就叫了她一声,干预了一下。为了表示感谢,夏凝送了邵京棋一份礼物。回想起这些事,邵京棋掸了掸烟灰,看着陈瓦霜说:“那会儿高考升学的压力有些大,高三的学生爱乱开玩笑,就说我跟夏凝是一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春天来了,也可能是为了缓解压力,突然觉得夏凝这姑娘确实不错,于是打算追她。”陈瓦霜安静地听着,发问:“那,你追求她的事,陆叔叔是不是也知道?”邵京棋看过来的目光变得锋利了许多,仿佛是不想提到这个人,但又不得不提到他,冷哼一声:“他是拱火最起劲儿的那个,还亲自帮我去要她的联系方式,帮我约她,但追了一阵,夏凝一直没给我明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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