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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我们和好吧?嗯?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桑榆回神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他突然觉得很荒谬。
?好像死了很久的人突然诈尸,照片里的景物突然跳了出来。
?戚成岁说出这句话几乎带着一丝妥协的意味,这让他自己觉得已经做出了莫大的让步。??
桑榆一直以为对于戚成岁的不告而别,他更多的是愤怒,这愤怒是经验教训,需要漫长的疗愈过程,但他此刻剖白自己,却发现更多的是曾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能刺痛他。
?譬如以前,譬如刚刚。
?戚成岁唇角略上扬着,温润又矜贵的脸上有些笑意,似乎胸有成竹,他很少这样示好。但他现在愿意纡尊降贵,愿意回头看一看被他年少时期摆弄过的玻璃弹珠。
?——简直是莫大的进步!
?桑榆挪开遮住眼睛的胳膊,从床上费力爬了起来,从挣松的领带里把手抽出来,又去推戚成岁的身体。
?戚成岁稳如泰山。
?桑榆垂下发红的眼睛,感受着那一点猩红的丑陋咬痕变得发痛发烫,好像毒液在那里蔓延。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戚成岁,“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你又把你自己看成什么了。”
?戚成岁勾了勾唇凑近桑榆,脸上有些意犹未尽,“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了。其实对你来说,现在没什么难接受的吧,况且我说了,我会弥补你的。更多的钱,还是房子,你想要什么,嗯?”
?桑榆觉得荒谬,荒谬到他动手打这个狗比都是一种能量的浪费。
?戚成岁的嘴巴像被踩开了的垃圾桶,始终喋喋不休,“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和那个什么‘男朋友’。”
?说到这儿,他讥讽地笑了一下,“必须分手。”
?桑榆再一次领略戚成岁的脸皮后终于抬起头来,话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我后悔了,戚成岁。或许我从来都不该认识你,我后悔了。”
?戚成岁一下子怔愣住了,好像这句从桑榆嘴里出来的话用的是火星语一样,或者每一个字都像是火星撞地球,把他给砸蒙了。
?桑榆推开木雕一样的戚成岁,弯着腰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佝偻着背离开了这里。
戚成岁仍赤裸地坐在床上,反应不过来。什么后悔,为什么要后悔,他握紧了掌心,攥的生疼。
?终于,他年少时曾摆弄过的玻璃弹珠就像子弹一样,命中他的心,把他扎的千疮百孔。?
?戚成岁怔仲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一阵阵刺痛,已经肿起来了。
……
傍晚的风有些冷,桑榆深呼吸一口气,才推开门,开门之后,他才想到,或许他该问问秦州在不在的。
?他还是这么迟钝。
?“天有些冷了,怎么还穿这么少?”秦州转过身来,扯下围裙,在看到桑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时,不经意皱了皱眉。
?秦州望着桑榆:“做好饭了,要现在吃吗?”
?桑榆把手背在身后,有些磕巴道,“啊,这样吗。你先吃吧,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说着,桑榆垂着头快步奔向了卧室。
?卧室房门带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秦州看着满桌蒸腾的热气,把围裙缓缓团成一个球,最后缓慢地在椅子上坐下,虚无合拢了一下手心。
?秦州的。
他想要的是什么来着,他望着桑榆冷淡的脸,茫然了一瞬。
?对了,想起来了,他想让桑榆向以前那样,对他那样好,而不简单只是为了治好他的身体。
?戚成岁垂眸扫过那副手铐,一时间想起了别的东西,他重新握起桑榆的手指,有些兴奋也有些憧憬道,“桑榆,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不是不信任我吗?我们去国外结婚,然后在国内办意定监护,我去做财产公示,这样我所有的东西你都能拥有,你也不用再上班了,我们可以每天都在——”
?“不要。”桑榆开口打断戚成岁。
?他又强调了一遍,“不要。”
?戚成岁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情绪瞬间下落下来,“这么着急说不要,你甚至都没想过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会放了你吗?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桑榆抬脚往外走去,同时反问他,“你很希望我骗你吗?”
?不是他不骗戚成岁,而是他不觉得和恶魔做交易能不把自己赔进去。
他唯一一次试图和戚成岁交换情感,赔的血本无归,还担上了二百五十万的巨额债务,那可是二百五十万啊!
?桑榆走到离门口一步远的时候,走不动了。戚成岁从后面拦住了他的腰,同时往后一带,他就被束缚住了。
戚成岁伸出手臂勒住了桑榆的身体,念念有词道,“骗我都不愿意?桑榆,你变得好抠门啊,你怎么能一点甜头都不给我呢?给我点好吧,不好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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