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林雾笑了,她信他。 尘雾十月一,林雾决定回南城一趟。一早,江尘送她到高铁站,他帮她拎着东西,一直送到检票口。听着广播在喊检票,她抬眼看着led屏幕上滚动的红字,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他却趁机把她拥入怀中。因为一手拿着东西,他只能在人海中用右手搂住她的腰。林雾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江尘越来越粘人。“再不松开,检票口就关了。”她小声提醒他,手指在他的腰间摩挲着。江尘又吻了下她的眉心,帮她把碎发塞到耳后,“等你回来,我来接你。”“嗯。”她把东西拎在手里,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她和江尘说过想带他跟她一起坐高铁、一起看沿路的风景、一起回家、一起看看她父母,这次本来是个好机会,可撞上了江峰元的生日,她总不能不让江尘给他父亲过生日。后来发现很多阴差阳错构成了遗憾本身。明明当时想着还有下一次,这次却在无形中成了最后一次机会。事实上,江尘根本不喜欢给江峰元过生日。准确来说,是不喜欢回江家老宅。一年中必不可少三次要回江家老宅,一次过年,一次江老爷子生日,一次江峰元生日。尤其是江峰元生日,江尘排斥万分。江峰元在江家没有实权,江尘、江漓置身家族企业之外的性格倒是随了他。因为没有实权,总觉得自己让人看不起。所以,每次生日的时候总是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和对家族的贡献力,江渊就是他最大的炫耀和夸赞的资本。可每次在夸江渊的时候,江尘、江漓总要被拉下水遭一番数落。他有些走神,难得没发现林雾要吻他。每次她主动吻他的时候,他都会注意到两人的身高差,主动俯下身来迁就她。而这次,他没注意到,她直接吻在了他的喉结上。他感觉到一阵温热,喉结滚动,有一瞬间的失神,慢慢思绪才回笼。林雾松开他,“我走啦。”林雾掏出身份证检票,刷脸通过。她过了检票口,回头看他,用口型对他说:“等我回来。”慢慢的,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江尘攥着车钥匙的手紧了紧,他骤然松手,车钥匙摔在地上,引得三两人回首。他弯腰捡起钥匙,走出北城南站。次日,江尘穿了件比较休闲的衣服回江家老宅给江峰元过生日。他给江峰元带了一件璞玉雕刻的仙鹤,上好的羊脂白玉,质地温润,内敛光泽。物件虽然不大,却甚得江峰元的喜爱。
江漓看着江峰元把那物件拿在手里反复观摩,站在江尘身边吐槽:“你这次送的礼物这么讲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江尘压低声线,“我女朋友帮忙挑的。”在众多的玉石雕件中,林雾一眼就看中了仙鹤。她说仙鹤象征着长寿,是好寓意,适合送过生日的长辈。江漓挑了挑眉,“你女朋友?”她还以为是薛盈。他一眼望穿她的想法,说:“不是薛盈。”江漓不在意他谈没谈女朋友,也不在乎那个人是谁,更不关心他认不认真。她就轻轻笑笑,拿着装着手串的盒子去找江峰元。餐桌上,江尘闷头吃饭,坐在他身旁的江漓也一言不发。两人默契地降低存在感,心想早吃完早离开。突然,江老爷子吃点儿什么东西呛到了,咳嗽不断,脸色发红。江峰元上前关心,给老爷子倒水递纸。老爷子喝口水沉寂了两分钟,白胡子翕动着,感慨说自己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突然话锋一转,“我现在最担心就是家里小辈的婚事了。”江尘夹着菜的手顿住,他侧眸,江漓也在看他。两人遂又默默低下头,安安静静吃饭。“阿渊有没有钟意的姑娘?”老爷子问江渊。江渊轻轻整理下西服,挺直腰板看老爷子,“没有。”“你也一把年纪了,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嗯。”江渊不爱言辞,老爷子也没多家追问。“阿漓呢?”江漓崩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刻崩盘,她把手中的筷子放在桌子上,“我不结婚,我说过的。”“还为了那个生死不明的男人!”老爷子气盛,胸口有剧烈的起伏。江漓最听不得人说这种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挺着头还要辩驳,江尘轻轻踢了踢她的脚。她瞥了眼江尘,把要出口的话咽在肚子里起身就走,“我吃饱了。”江漓到外面吹了吹夜风,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从包里掏出一根烟,静静等着江尘。果然不出她所料,一支烟没抽完,江尘就出来了。她深吸了口烟,吐着烟圈,把烟头掐掉,抱着胳膊站在江尘面前。看江尘的脸色,她就知道他们刚刚聊了什么。不看她也知道,因为可聊的话题除了婚姻还是婚姻。“刚刚谢谢啊。”晚风掀起江漓的长发。如果刚刚不是江尘提醒,她一定得和老爷子犟起来。后果是什么?把她关在家里还是拿她的工作室威胁她,她也懒得想。江尘沉默着。江漓觉得索然无味,又从包里掏出一支烟,打火机点了半天也没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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