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邺身旁还跟着几个军士,月光下,他们身上沾着血手中还提着一袋滴血的包裹。祁英看一眼床上趴着的人,白花花的背,垂落在床边的手臂,精疲力竭后的酣睡……他让人把房门关上后才走进院子里。 出尔反尔月光下,军士们打开一个个带血的包裹,里面竟是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沈沐瑶,沈以柔,沈哲宇,崔善水……祁英的手指在那些头颅的眉心一个个点过去,像是清点着战利品一般,最后停在崔善水的头颅上。“总算钓着你这条大鱼了。”祁英笑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发现哪不对劲。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问:“崔云庭的呢?”司徒邺懊恼的叹了口气:“让他跑了,不过他受了重伤就算跑了活不了几日。”祁英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能杀了崔善水他也算解了点恨。“罢了,把东西收好,别让沈星言瞧见了,至于文景帝,既然知道了在哪,派一波人去把他脑袋摘来。”司徒邺皱眉质问道:“你还要留着沈星言?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祁英立刻冷下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怎么?朕如今做什么大将军都有意见吗?”司徒邺愣了愣,他对祁英还是如从前那般,把祁英当亲弟弟,可祁英如今是皇帝,身份自是不同了,他该注意自己的言辞……思及此处,他跪下道:“臣不敢。”祁英见着他卑躬屈膝的模样,伸手将人扶起,又缓了语气道:“他已经告诉朕祁忠在哪,等回了燕京,朕跟你一起去接祁忠回家。”司徒邺惊喜的看着他,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真……真的?”“嗯,真的。”祁英拍了拍他的肩。秦尚担忧的看着廊下跪着的谢敬之,他太了解沈星言了,若是沈星言知道祁英出尔反尔,让司徒邺截杀了他的家人,只怕那人会疯……祁英看出秦尚的心思,他打发了院子里的人。等他们退下后,他走到谢敬之面前。谢敬之还处在震惊之中……祁英俯下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朕带你回京,让你留在他身边,以后他犯错,你来承担,哪天你受不住了,想解脱,你就告诉他今夜看到的一切,不必你动手,他自己都活不下去。”祁英坚信哪怕沈星言知道今日之事,为了沈亓珩也会活下去,只是会痛不欲生的活着。谢敬之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人的残忍程度超乎他的想象。第二天,沈星言醒来时,只觉得身体酸痛的厉害,脖子上还缠了绷带,后颈处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醒了?”祁英懒懒的撑着脑袋瞅他。沈星言只记得对方折腾的太狠,他又昏过去了。祁英见他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忍不住轻抚上他的侧脸,语气都温柔了几分:“还疼吗?”沈星言茫然的看着他,他感觉对方今日好像心情格外好,难道是因为昨晚闹痛快了?祁英饶有兴趣的用指腹摩挲着他软软的唇瓣,温声道:“今日要回去了,你喜欢的小朋友会跟我们一起回去,高兴吗?”“小朋友?”沈星言一头雾水。祁英却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过了一会,门外的人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谢敬之心情沉重的跨进门,也不敢看床上的二人,只低着头跪下。祁英坐起身随手抓了个长袍,他就这么敞着那长袍下了床,沈星言还没从突发的变故中缓过神,又被捏着下颌啃了一口。“祁英……”沈星言回过神一把拉住要离开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还要把人带回燕京?”“是啊,秦尚手下正好要招禁卫军,他,正合适,就放在你的东宫,看着你,他要是把你看丢了,朕就砍了他。”祁英饶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脸,才拢了袍子让人进来伺候。沈星言仿佛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如果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那就抓一个他在意的人……回燕京的路上,祁英只要留宿在沈星言房内就要让谢敬之守夜,就好像故意恶心他一般。谢敬之本就年纪小,未经人事,哪受得住他们这般频繁的折腾,快到燕京时竟然病了。祁英知道后拍腿大笑,把沈星言看傻了眼,他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让人又气又无奈。最后秦尚看不过去了,让人找来大夫给谢敬之开了药。得知大夫开的药是清心降火的药时祁英又笑岔气了。沈星言甚至怀疑祁英是不是得了疯病……回到燕京后,祁英就要同司徒邺去岭南接人。临行前,祁英去了一趟东宫。沈星言将一封信交给他,还不忘叮嘱:“祁英,答应我,别为难清河,他们对祁忠有恩。”祁英接过他的信,冷哼一声:“朕恩怨分明,祁忠若真的还活着,朕自会答谢他们。”“嗯。”沈星言垂着眸子应了一声,他又不放心道“如果祁忠不愿意回来,你们同他好好说,别生气。”“真啰嗦,朕心里有数!”祁英不耐烦的转身离开,却被沈星言拉住了衣角,他低声问:“祁英,等你们接回祁忠,能不能让我……见见珩儿?”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