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细想了一下,那日负伤与秦尚对招,对方根本没出全力,他却连对方三招都没接下,他现在的身体到底才十六,秦尚大他十岁不论是身体方面还是剑术武功都比他强。“如果状态好,也许十招二十招可不落下风。”花眠想了想问:“你确定你要进东宫?不惜任何代价?”“嗯!”祁英笃定的点了点头。“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有点损。”祁英蹙眉,总觉得花眠说损必定光明不到哪去,“你先说。”“咳咳。”花眠凑近他低声道“你想啊,你爹是秦尚他爹的上司,秦尚虽为太子贴身护卫,但太子跟你没仇,他绝不敢伤你性命,技不如人,咱们能赌的就是命,看你敢不敢试了。”祁英想着只要能接近沈星言,什么样的方式他都愿意一试。“你看那是不是秦尚。”花眠指着楼下的人,拽了拽他的袖子。祁英探出头时人已经进了望月楼,他走到门前开了个小缝,看到秦尚前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带着帷帽被小厮引着上了楼。祁英正纳闷沈星言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就看到梦清河打开了房门,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梦清河带着他们进了房间。原来,这一世他们还是朋友……祁英落寞的想着,好像沈星言身边只是没了他的位置。“那是你的太子殿下吧,去听听看他们说什么。”花眠说着就要去听墙角,却不想二人刚跨出房门,那头的房门就开了,吓得二人连忙退回房内。眼见着三人下了楼,上了马车离开了,花眠立刻拉了祁英跟上去。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城,在外城一偏远的小村子停下。说是村子,其实就是个穷人聚集的贫民窟,住的超过一半都是在外乞讨的乞丐,四周都是破烂不堪的屋蓬,屋顶零星的瓦片根本挡不住雨,只有少数的人家才能用稻秆盖好屋顶。马车进不去,沈星言便下了车。地上满是泥泞,更有人在路边解决内急后散发的阵阵尿骚味,换作从前,沈星言的洁癖会让他立刻折返,如今他却神情淡然的跟在梦清河身后,哪怕脚上的鞋子已经脏的不忍直视,他也没低头看一眼。三人在一个破败的小屋门前停下。梦清河敲了敲门,里头传出个小孩欢快的声音:“来了!”不一会,就有一个小脸脏脏的小孩打开了腐朽的房门,小家伙衣衫褴褛却生了一双水灵的眼睛,一见着门口站着三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立刻漾起笑脸:“三位贵人找谁?”沈星言诧异的看向梦清河,梦清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我想这孩子就是你要找的人。”
沈星言看着满脸脏兮兮的小孩,那孩子眉眼间确实像前世的元宝。沈星言柔声问:“孤找你,我们可以进去坐坐吗?”“我家又窄又破,贵人若不嫌弃,进来喝口水休息一下。”小孩笑着让开一条道,“贵人请进。”沈星言这才进了屋子,那屋子四处漏风,有阳光从屋顶残破的瓦片落下,可见粉尘在光束里飞舞。“元宝……”孱弱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声咳嗽,众人才发现屋子的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是个卧床的妇人。元宝正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水壶要给客人倒水,听到女人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女人的床前,给女人端上一杯水。偏生一旁熟睡的婴儿因女人的翻身被吵醒,狭小的屋子里瞬间充斥着孩子的啼哭。女人忙起身抱孩子,她这一动,众人才发现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梦清河小声道:“这是什么人间惨剧,都这样了还怀着一个。”沈星言看着小小的元宝面带歉意的搓着手,走回他面前道:“抱歉,三位贵人,我家有点吵,你们先坐坐,我先帮我娘哄下妹妹。”“好,没事。”沈星言笑着在那张发了霉的木凳上坐下。梦清河见沈星言这般尊贵的身份却丝毫没有半点嫌弃之色,对这个朋友又多了几分喜爱,他在沈星言身旁坐下。“他本名叫赵元,小名元宝,如你所说,有个瘸腿的母亲,两个弟妹,现在看来另一个还在肚子里,就是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了。”“是弟弟。”沈星言记得上一世元宝说是有弟弟妹妹,原来元宝也姓赵,难怪赵全会收他做干儿子。梦清河侧头看他:“你又不认识他,为何要找这么个孩子?”沈星言淡淡一笑:“孤与他有缘。”那妇人怀着身孕,元宝接过孩子熟练的轻晃了一会,那孩子就止了哭声,屋内才安静下来。就在元宝准备把孩子放回床上时,房门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巨大的响声把刚要入睡的孩子又吵醒了,孩子哇哇的哭起来。踹门是个满脸胡子拉碴的男子,一进门就骂:“臭小子,你是不是偷老子钱了?少了五个铜板。”元宝躲进女人的怀里瑟瑟发抖。女人忙小声解释:“是我让元宝拿去买米了,家里已经没米了。”男人是元宝那个家暴好赌的爹,他cao起袖子本想动手,却见着屋里还有人,那三人像有钱的主,黑着的脸立刻阴转晴。“哟!家里有客呢?”沈星言站起身,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开口问:“你是元宝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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