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了掏小俊的衣服口袋拿出一个彩泥捏的小人:“这是我们留给妈妈的礼物。”小俊也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了自己捏的。他们将两个小小的“自己”摆放在柜台上,手艺不错,惟妙惟俏。小凤说:“我们就不回家了,因为妈妈早上起来有点不舒服,怕回去她的情况会更糟糕,这个礼物麻烦哥哥帮我们转交可以吗?”陶缇答应:“好。”两个小孩儿齐声说了谢谢。想起上次看到的全家福,天狗忍不住问出心里那团疑惑:“我看你们俩和你们妈妈也不大像啊,当时我还想你们是有什么阴谋来着。”小凤朝他吐了个鬼脸,哼了声,但也实话实说:“我们不是妈妈亲生的,是她从孤儿院把我们领回家的。”小俊冷着脸说:“就是亲生的。”小凤没管哥哥的脸色,但拉住了小俊的手,她是个打开了话头就刹不住车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家里的事。他们原名是随便取的姓,叫郎凤和郎俊,但从小被遗弃,是简春兰从孤儿院收养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亲生孩子一般养大。这点他们也是长大后听妈妈和前夫吵架才知道的,当时前任爸爸因为生意失败整日颓丧,也开始不耐烦妈妈养别人的孩子,后来一次大打出手后双方离了婚。原本儿女成双的家庭就此缺失了父亲的角色。不过他们没有因此而变得不幸。妈妈没有打算再婚,而是更乐观的面对生活,他们依旧是快乐的一家人。可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更先到来。一次外出准备回家时,他们在地下车库被一个醉酒驾车的司机给碾了,当场死亡。之后妈妈一蹶不振,他们才在简春兰身边留了一下,一留就是十几年。小凤笑了笑,圆圆的脸颊上露出浅浅的两个酒窝:“其实我也觉得我们早就该走了,妈妈一直放不下我们,就会一直这么孤单单的生活下去,我们希望她可以活得更好,而不是永远站在阴霾里,是不是,哥哥?”她看向小俊,小俊扭开脸不说话。小凤接着说:“而且我们来之前听隔壁的大伯说,我们住的小区已经被一个大集团看中啦,会拆了重新建哦,赔款足够买新房子了,我们也放心啦。”陶缇问:“哪个大集团?”拆迁方面他不太懂行,但多少了解一些,看中某块地需要一系列审批,最后能不能拆,赔款最终得到多少在没拆迁户签字钱都不作数,只听传言是不靠谱的。小俊记得那个集团,说:“叫天红。”天狗微微吃惊:“这不是齐总的公司吗?这么巧?”陶缇默了默,没再多说什么,之后问一问齐镇就知道了。“那我们就走啦?再见了哥哥,”小凤朝他挥手,挥完了又朝天狗挥挥,也朝帝江道了别,帝江嗷呜着要扑上去蹭一蹭,小俊拉起小凤赶紧跑出了店门。
小孩儿一前一后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下。街对面依旧是包子铺、饰品店,和骑着电瓶车匆匆经过的行人。天狗及时抓住帝江一只脚把它拖回来,免得它冲出去吓到人,一回头,见老大正拿着一个彩泥小人端详,听他问道:“这东西是哪里买的?”“老大,这是捏的啊,不是都说了,”天狗抱住乱蹬的帝江。陶缇道:“我是说材料。”“超市就有啊,小孩儿玩具那一块儿。”“哦。”研究片刻, 陶缇将东西放下,对天狗道:“找个盒子来。”店里三人都是吃货,天狗虽没有胃口那么大,但平时总是小零嘴不断, 要盒子立马就能从旮沓角落里找出一个, 他挑了干净的四四方方的翻盖盒, 放彩泥小人正好合适, 为了不让东西散架, 里面又垫吧垫吧放了不少棉花。打个蝴蝶结就能成礼盒了。“老大,要不我去送吧?”顺路经过超市还能再买点好吃的。陶缇拿起盒子装袋说:“不用,我去。”“没事儿,我又不嫌累, 这种跑腿的活儿我来干就成,”天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付款软件的余额项, 可怜兮兮显示出自己全部家当,三元五毛, 憨笑,“只要给我点跑腿费。”“想要多少?”“不多不多,转个两百吧。”陶缇也拿出手机, 在屏幕上摁了几下, 忽然拧眉:“软件提示异常登录被锁了, 需要好友转账验证解锁,你把三元五毛转过来试试。”“啊?这么坑爹?”为了两百牺牲三块五毛是值得的。天狗转账完毕,等着老大给他转两百。陶缇收起手机:“我考虑了一下, 还是自己跑一趟,你负责看店。”天狗:“…”直到背影出了门外他才猛然清醒, 自己被骗钱了,冲着店门外大喊:“姓陶的,你不是人,连我这点钱都骗你好意思吗!亏我给你做牛当马干小厮你居然还倒骗?”陶缇没回头,轻轻飘来一句:“再嚷嚷把金条还给我。”“”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回头,帝江已经扒拉出他的金条叼在嘴里准备冲向老大,他快速出脚绊倒帝江,夺回金条,重觅私房钱藏匿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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