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吻的意思,是喜欢?还是只是单纯对一个事物的喜欢?毕竟是在这个思想未开放的时代,自己也从未向蒙凯输入过这些知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识到,自己喜欢另一个男人?是件匪夷所思之事。所以,兄弟、朋友之间的情谊,恋人之间的感情,对某件事物的偏好与占有欲…‘蒙凯很可能,只是未能分清?’‘而要解开脚上这条锁链,也许只需要他先稳下心,找个时间好好和蒙凯谈谈,帮他分清楚这些…’楚司译在心中如实思索着。他轻叹了口气,走到一扇窗前,轻轻推开。这个动作,曾经他也有进行过许多次。只是窗依旧是那扇窗,推窗的人,每次心情都有所迥异罢了。这次,连窗下的风景都变了不少,入眼不再清幽开阔。视线被巡逻森严的士兵所占据,几乎每十几米,就有士兵守卫,以此处阁楼为中心,向外层层围住。真怕是一只鸟,飞过的轨迹都能被士兵排查清楚。阁楼之下,楚司译还扫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乌瑟和贾胡提,他们两人还没有走,在宫殿门口说是想要见自己,却被死死拦在殿外。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向上仰望,刚好与他对视。楚司译面色虚弱,浅浅朝他们一笑。锁链由床帏延伸而下,一直到窗棂边。在光线下,锁链闪烁着金光,熠熠生辉,更衬得那只拴住的玉足,洁白无瑕,小巧可爱。简直想让人伸手将其握在手心,好好亵玩一番。蒙凯帕拉推开门,手中端着瓷碗,里面是满白的热粥。他一进来,便刚好撞见了这一幕,快速隐下眼底的异色。这样的风景,唯一的缺点就是背对着他的人,身形过于单薄,像是能被一阵风刮去。‘楚在看什么?’连他进门,到他快要走至他身侧都为发觉。蒙凯帕拉将瓷碗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走近窗台也是一瞧,顺便还想关上这扇吹入风的窗。但当他视线快速看到窗下那两人时,立刻便打消了自己起初的注意。‘楚看他们,就看得这么出神?’蒙凯帕拉心口如巨石堵住,急切地想要宣泄一番。恰巧楚司译唇瓣干涩,无意舔舐了一下。一想到这张柔软的唇瓣自己刚才碰过,蒙凯帕拉的身体,一抹电流便迅速涌过。他出其不意凑近,避开肩上的伤口,一把将楚司译柔韧的腰,按在窗沿之上。在楚司译刚回神之际,唇瓣再次被契合。
这次不似之前的浅浅一触,而是里里外外,都契合地没剩一丝缝隙。他软下力,未受伤的手臂膀,勉强撑着窗台,被迫承受着这突来的凶意。也不知,是多了有窗下另外两道视线的直视?还是楚司译这次的未反抗?蒙凯帕拉欺负得更甚。直到楚司译眼眶湿红一片,脚下发软,险些站不稳,才堪堪停下,任对方换气。视线再向下,已经不见乌瑟与贾胡提的影子。他又被蒙凯帕拉抱回床上。再抬眼时,嘴边已经喂来一口热粥,米粥的香味勾着他的味蕾,顺从着蒙凯帕拉的动作。楚司译的配合,令蒙凯帕拉喜意染上眉梢。只是他不知道,楚司译现下不惹怒他的举动,完全是在为等一会儿能与他心平气和的洽谈,做准备。待一碗粥已经见底,蒙凯帕拉用手擦去楚司译嘴角的一点水渍,正要起身出去时。衣角突然被楚司译拉住。楚司译此时仰着头,眼中真挚,他问:“蒙凯,我们能坐下来,谈一谈吗?”蒙凯帕拉俯身,仔细打量此时楚司译和他说话时的神情。清浅空濛,瞳底只倒映着他的影子。整个人透着睿智与沉着,似乎已然是做好了要与自己好好商谈一番的打算。只是……蒙凯帕拉眼神微暗。这些得忽略掉楚司译那湿红的眼角,与那深吻后残存着糜色的唇瓣。“楚打算怎么和我谈?”蒙凯帕拉顺势坐到楚司译身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心底竟是生出了几分期待,即使他有极大可能从楚司译口中,听到他不想听到之话。就在他坐定,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耐心轻敲时,唇边突然被什么东西轻啄了一下,一触即离。待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心底如同万发烟火同时升空,轰然绽放,心脏似要跳出胸口。就在刚才那一瞬,楚…楚竟主动亲了他!楚司译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下动作,让这埃及的王,似乎神情都停滞了,他抬手在蒙凯帕拉眼前扫了扫,轻唤道:“蒙凯?”“我在。”蒙凯帕拉拽住面前的手,与其十指相扣,隐忍地按在自己跳动的胸口。眼中迸发出压抑已久的浓烈情绪,却被他闭眼间,很好地掩饰下去。他知道,楚司译这番反常的举动,必定有其他主意。果然,待他收拾好情绪再睁眼,耳边就听见楚司译急切询问:“蒙凯,刚才我亲了你一下,是什么感觉?”蒙凯帕拉顿时松开楚司译的手,改为轻杵着下巴,嗔笑两下,看向楚司译的眼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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