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亮宫廷一根根雕刻着图画与文字的石柱,在地上汇成斑斓的光影。而那金棕头发的少年,赤着双脚,一路向前飞奔着,去往他想靠岸的目的地。光影斑驳,不断变换,在他身上形成独特而神秘的氛围感。梦幻、美好、触碰不到……守卫的士兵看得一众呆愣了,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出有一段距离,他们暗骂了自己一句,手上拿起家伙就欲追去。‘等等,少年是赤着脚的!’‘他可记得少年来时是有穿鞋的!’这块区域的士兵领头突然脑中这般一想,鬼使神差地向一处下楼的阶梯一望,就看到了那双鞋。他粗糙的手指一碰就知那鞋的柔软程度,但是顾不得多想,直接提上鞋子继续追人。要是被王知道了,那还怎么得了!!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他们不得一个个解甲归田?!“大人!大人您要去哪里?”宫廷后院,现在正上演着一众人努力追人的情景。而一群粗糙汉子的领头,竟然一只手提着一双小巧的鞋,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倒不是士兵们速度不快,而是楚司译太灵活,转一个弯儿就能甩掉不少人。“你们干嘛追我?!”“你们都回去吧,我有事,做完就回来。”其实……楚司译觉得自己跑太快了,他本可以不用跑这么快。只是因为这群士兵追得快,他才不明所以地也跑得快。怎么他一跑他们就要追?他又不是要跑出宫廷,只是想加快脚步去追孟克佩勒松内布罢了。楚司译无奈扶额,怎么变成了宫廷在逃的架势,阵仗突然就变这么大了?待到达预算相汇的地点,楚司译侧身躲在柱子后面左右观望,却没有看见孟克佩勒松内布一行人的影子。不应该呀?他虽然绕了些远路,但是自己速度也随之加快了,应该不会相差太多……正当楚司译困惑间,鼻息间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香味,他刚一蹙眉,欲转身寻找源头,嘴上便被一块粘了迷香的手帕捂住了口鼻。?!完了。晕过去前,楚司译脑中只剩这两个字。而随着他失去意识后,身体滑落在一个皮肤偏白的人怀里。这个人的怀抱就和他的气质一样,都是冷的。他眼神中化开冰冷淡漠,目光细细扫过楚司译精致的五官,眼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他弯唇:“在找我吗?所以我带走你也是无妨的对吗?”……楚司译醒来时,只有他一个人。鼻息间萦绕着神庙独特燃烧的香料,几乎仅凭嗅觉他就能判断这里是哪里。眼前熟悉阿蒙神庙装饰和布局,只是再次肯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环视这里,却下意识躲避去看这些神像的眼睛。四周的神像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有些神像肩上,落着些新灰。干燥地风浮动,带来一捻黄金闪闪的金箔。这东西的来处…怕是从那座埃及人心目中的楚司译神像上,掉落下来的。上次所见,神像脚下,甚至还有一地似乎根本不值钱金粉。他要去抬步去看看吗?不。他是无神论者,星际是崇尚虚拟与科技的时代。可他现在连这众神殿里,众神的眼睛都无法直视。其实克威尔当日说的一些话,一直如五角渔网,网着他的心。他听进去了。他和克威尔都是穿越者,他们对这个时空的改变,可能原本就是这个时空原住民的强加与迫害。历史有着自己路径,楚司译并不认同超前的改变,真的能带来正向效应。相反,在梦境中看到克威尔的经历后,无疑在向他表达着:‘穿越者,打开了时空的禁忌。星际履人,是时空秩序的破坏者。’楚司译合上眼,他觉得可能自己接近克威尔的一些想法了。他在原地站立一会儿,半响,脚步调转方向。楚司译最终改变了注意。他想在那座楚司译神像,祷告一次。白云流水般的云绸从高处滑落,想一块儿巨大的面纱,虚虚遮盖背后的神像金身。楚司译刚靠近,他耳边就听到了细微、清冷的呻吟声。“唔…嗯…”而声音的来源,正是面前几层绸纱之后。这是声线特点,怎么这么像是……孟克佩勒松内布发出的。这位身如皎月,面容淡漠清冷的阿蒙大祭司,为何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不是祷告之语,间断的声音中,不似痛苦,又不似欢愉,很是矛盾。就像是身体的主人很讨厌如此,却不得不如此。“楚…好棒…”在楚司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时,楚司译突然听见了对方说出了这一句。楚…这是除了蒙凯帕拉以外,第二个人称呼自己的人。但…总觉自己这时候被叫,有点奇奇怪怪。“祭司大人?您没事吧……”楚司译眉间轻拢,他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出声询问对方的情况为好。里面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剧烈地闷哼一声。有液体声,像是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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