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排排的房屋,孟昔昭也想出去,问题是他不知道哪边才是去前殿的方向,就只好闷头往前走,如果说他刚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普通房,那这边,应该就是贵宾房了。孟昔昭还伸着脖子想看看前边有没有总统套,这时,旁边的独门小院里走出一个人,端着木盆,正要往山涧里泼用过的水。孟昔昭和这人都是短暂的一对视,然后就挪开了眼。突然,他俩同时顿住。大约半秒钟之后,他和这人一同吃惊的甩过头来。孟昔昭/小厮:“怎么又是你?!”被质问了,孟昔昭还没说什么,那个小厮先怒不可遏起来:“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回两回全都被你碰上了,今日便是参政之子,也不能饶你!说,你跟踪我家殿下多久了?!”孟昔昭:“……”“你讲不讲道理,鸡鸣寺是你开的?人人都能来,我就来不得了?我还想问问你呢,怎么总是这么巧,你跟你家殿下,又跟踪我多久了?!”小厮气的想打人,而这时,院内传出一个颇为沙哑的逗趣声音:“也不算太久,只是三月有余。”小厮脸色僵了一瞬,孟昔昭懒得搭理他,迈步走进院子,恰好看见崔冶披着衣裳,从屋里走出来。他这回的气色比初次见面时还差,唯一好点的地方是,现在他还能走路。对着孟昔昭,崔冶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只是脸色太苍白了,导致这笑容不太好看。孟昔昭愣了愣,突然转身,他没看见崔冶在他转身那一刹流露出来的冰冷情绪,而孟昔昭在转身之后,砰的一下,把大门关上了。马上就要跟进来的金珠:“……”还端着盆的小厮:“……”门关上了,这院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在崔冶略有些错愕的目光下,孟昔昭快步穿过庭院,走到了崔冶面前。拧着眉,他打量着崔冶如今的模样。崔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这么站着,动也不动,任他打量。孟昔昭也不是学医的,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反正看了半天以后,他觉得,崔冶这样子虽然惨了点,但还有救,那他就放心了。“三个月前,你说你是旧疾发作,那这次呢,也是旧疾发作?”崔冶垂眸,看着眼前的孟昔昭:“若我说是,二郎会如何?”孟昔昭诧异的看他一眼,是不是的,关他什么事?但他还是回答道:“替你找个信得过的老大夫。”崔冶又笑了,“那我若说不是呢?”孟昔昭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顿了顿,他回答道:“也替你找个信得过的老大夫。”崔冶有些失望的啊了一声,眉头淡淡的蹙起:“就这样吗,没有别的了吗?”孟昔昭:“……”可以了,再演下去就过头了。当初把崔冶看成小倌,孟昔昭还偷偷的羞愧过,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而是太子殿下你太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了啊!谁家英明神武的太子会撒娇一样啊一声的!然而崔冶可能是在演戏,可他脸上的疲惫和病态是演不出来的,孟昔昭抿着唇,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张口说道:“请大夫的时候,顺便再给你买块糖。”崔冶眨眨眼:“这是为何?”孟昔昭回答的理直气壮:“吃糖能让心情变好,再大的事,吃块糖,也就不叫事了。”崔冶有些站不住了,他向后靠了一下,倚着门板,然后轻轻的笑:“这恐怕只适用于二郎。”孟昔昭听了,不禁问他:“那什么适用于你?”崔冶还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目前来看,二郎自身便具备这个功效,每次见到二郎的时候,我心情都会变好一点。”他说的很认真,孟昔昭也听的很认真。听完了,孟昔昭没有立刻发表见解,而是在沉默了两秒钟后,蓦地一仰头,十分骄傲的说道:“那是,我存在的作用就是给大家带来快乐!”这就是一个乐子人的终极使命!崔冶看着他,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脸色倒是出现了几分血色。门外,金珠和小厮听着里面不怎么真切的交谈声,等到交谈声消失,关门的声音传来,他俩才默默的对视一眼。金珠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干等着,于是福了福身子:“奴家名叫金珠,是郎君身边的大丫鬟,不知阁下是……”小厮看她一眼,心里窝火,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我在侍卫亲军里任职,全名张硕恭。”金珠赶紧又福了福身子:“原来是张侍卫,真是失敬。张侍卫有所不知,今日我们郎君是跟夫人一起来寺中还愿的,夫人一年前替郎君许下了身体健康的愿望,今日正巧赶上休沐,这才来到了这里,绝对不是张侍卫误解的那样。”张侍卫却不信:“还愿就好好的在前面还愿,你们到后山干什么,还探头探脑的,一看就是形迹可疑!”金珠叫苦,就说别让郎君到处溜达了!
她刚想解释一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张开嘴,张侍卫就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话。而转瞬之后,孟昔昂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他也是探头探脑,看见金珠,他顿时高兴起来:“可叫我好找,你们怎么跑这来了,二郎呢?”金珠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孟昔昂见状,立刻大喇喇的上前,“阿娘正找他呢,他在这待着做什么,二郎,二郎?”一边叫他一边推门,孟昔昂动作太快且太自来熟,等张侍卫反应过来要把他拦住的时候,那门都已经推开一条缝了。从那条缝里,他看见他的弟弟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外跑,差点被门槛绊倒,还是后面有只手拉了他一下,他才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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