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否认,这几个人的言论,其实就是大部分齐国人的心声,是人就自私,都只关注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他们看不见公主差点没命,就看得见齐国和匈奴差点打起来,自己的好日子也跟着危险的晃了晃。想指望民众自己反应过来,把公主送去和亲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公主出塞就等于重新投胎、是死是活只能看造化了,那还不如指望天寿帝能变成一个明君。常年的洗脑,必须用更强有力的洗脑才能打破原有的情况,就这样,也会有不少遗漏,他们就像根除不掉的杂草,总能想到办法,来年再长出一批。孟昔昭可没时间玩教化那一套,要是如今天下太平,他或许能试试,可现在的大齐就是危如累卵,外有各国看似安静、实际虎视眈眈,内有奸臣横行、造反军猥琐龟缩,平时不倒则已,一倒,那就只剩满地狼藉了。所以啊,有时学学匈奴,也没什么坏处,当个臭不要脸的土匪,效率更高,纰漏更少。回到家以后,还没进自己的院子,孟昔昭就被得到消息狂奔而来的孟旧玉拽进了自己的书房。孟旧玉一脸严肃的要求他,把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跟他说一遍。孟昔昭能听才怪,他告诉孟旧玉的,已经是第三个版本了,同样没有牛羊,也没有楚国公主的事,但是他把自己一直研究手/雷,还在庄子里搞了很多个简易版实验室的事情告诉他了,连天寿帝都不知道他铺开的摊子居然这么大,他那庄子,都快成迷你版军器监了。孟旧玉:“…………”他后悔了。他真不应该回来问的。再次哆哆嗦嗦的指向孟昔昭的鼻子,孟旧玉感觉十分崩溃:“你这个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你想造反,现在就直接告诉我,别等以后你扯出大旗了,才让我知道!”孟昔昭十分无奈:“您怎么总把我往坏处想,我这不也是为了大齐吗,武器装备上去了,咱们跟南诏的战事也能快点结束啊。”孟旧玉才不信他那一套:“南诏的战事关你屁事!”孟昔昭:“……”站起身,孟旧玉气的想踱步,但头一转,他又看向孟昔昭,满脸都写着愤怒二字:“私自打造军器,你知道这件事要是暴露出去,咱们家会如何吗?夷三族都是轻的!”孟昔昭摸摸鼻子:“所以我没有私自打造,而是告知了陛下。”孟旧玉一愣:“真的?陛下已经知道了?”孟昔昭点点头,点到一半,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没有全告诉他,他现在知道的事情,还不如您知道的多呢。”孟旧玉:“…………”这种优待他一点都不想要!表情空白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孟旧玉这回是真的崩溃了。他坐回去,颇为无助的看着孟昔昭,“二郎,你别再一件一件的吓爹了,行吗?干脆,你把你想做什么告诉爹,爹知道了,也好帮你筹谋啊!”哪怕孟昔昭真的想造反,那两个人想主意,也比一个人强!孟参政还没发现,自己的下限已经一降再降,看起来跟孟昔昭不分伯仲了。孟昔昭看看他,却没有答应:“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希望咱们家能好好的。”孟旧玉:“……”他心说,他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但孟昔昭不想说的事情,别人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不可能让他说出口,孟旧玉把自己会的几种套路都用了一遍,发现他儿子真就是这么的油盐不进,不禁感到心累,然后挥挥手,让他走了。孟昔昭站起来,看着他爹这一副cao不完的心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安慰了他一句:“爹,你与其担心我,不如去担心娇娇,我没去送亲的时候,临江王就找我喝过酒,他说他想做咱们孟家的女婿,你想想,要是娇娇不认识他,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跟我说这句话吗?所以啊爹,你得上点心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来,咱们家总不能投诚两个皇子吧?”“那让人知道了,成什么样子啊。”孟旧玉:“…………”好凄苦啊。他这一生,光明磊落,就是坑人,也都放在朝上当面坑。怎么到了如今,就被自己的儿女拖累到这个地步了呢。还投诚两个皇子……他明明一个都不想投!!!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孟昔昭,孟旧玉直接把他轰出去,然后独自凄凉的坐在书房里。小儿子胆大包天,小女儿也好不到哪去,一共就三个孩子,现在两个都长歪了。唯有他的大儿子孟昔昂,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孝顺稳重的模样。而这个时候,孟昔昂看见孟昔昭从爹的书房里出来,想了想,他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爹,二郎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孟旧玉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虽然他一直都苦苦的瞒着家人,但眼看着,这就要瞒不住了,孟昔昭费这么大力气让自己和太子从明面上走到一起,不用问他也知道,以后这俩人就会光明正大的走动起来了。夫人那边,孟旧玉觉得可以先缓缓,但大儿子,他最好早点告诉他。也免得他到时候跟自己一样,惊吓过度。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孟旧玉还是决定,一家人,共进退,反正大郎明年四月就入仕了,有些事情,他也必须要知道。带着沉重又难过的表情,孟旧玉把孟昔昂叫过来,让他坐下。孟昔昂被他这表情搞得心惊肉跳的,一瞬间,脑子里就过了一批不同种类的噩耗,他忍不住的问:“爹,是不是二郎出什么事了?”孟旧玉叹了口气,“大郎,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激动,也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孟昔昂愣了愣,心脏高高的提起来,他抿着唇,慎重的点了点头。
孟旧玉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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