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也叹了口气:“二郎,听娘一句劝,这病,可以慢慢的治,但这亲,还是早娶早好,而且,说不定之前你不能成事,便是因着那些人不是你的娘子,你心里觉得隔着一层,等到了自己娘子身上,你这病,就不药自愈了。”孟昔昭听着孟夫人这一番歪理,十分的服气:“可是阿娘,要是我娶了妻,也不行,那要怎么办?”孟夫人默了默,说道:“那就慢慢养着吧,早晚有一天能好起来。”孟昔昭:“……您觉得,我未来娘子,会同意跟我一起养着吗?”孟夫人瞥他一眼:“都娶回家来了,她就是不想同意,也得同意。”孟昔昭:“…………”真想给他娘鞠一躬。您老人家这是想骗婚啊!偶尔他会觉得自己家人好像挺正常的,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本性提醒他,不,你看错了。一瞬间,孟昔昭十分心累,扶着额头,他说道:“阿娘,你还是收了神通吧。”孟夫人:“……?”什么意思?孟昔昭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您啊,要是想张罗,那就继续张罗,反正我也是就一句话,我不娶。”站起身,他望着孟夫人,神色十分的沧桑:“我之前跟您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想做一些好事,隐瞒身体的隐疾,把人家小娘子骗回家来,这怎么看都不在好事的范畴里,所以,您要是总逼我,我就只能采取一些极端措施了。”孟夫人听得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孟昔昭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出去了。孟夫人被他那欲语还休的眼神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等他走了,这一下午就没干别的事,净胡思乱想了。回到自己的院子,孟昔昭看着倒是淡定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也是他刚听说的时候没考虑仔细,这说亲定亲的,要好久才能真正的定下来呢,就算他娘坐火箭,也不可能在这种日子里,只一个月,就给他把亲事定下来。而一个月之后,他早就走了,哪还用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至于孟夫人会不会在他走了以后干脆先斩后奏……孟昔昭呵呵一笑。这就更不用担心了。回到书案之前,孟昔昭发现紫藤还是那个姿势站在这,心里顿时服气了。质疑紫藤、理解紫藤、成为紫藤。孟昔昭也学着她的模样,把脑子彻底清空,面无表情的坐下来,继续画他的画。第二天,腊月二十九,大街上人都少了许多,该买的早就买完了,二十九差不多就已经开始过年了。孟昔昭揣着画好的画,坐马车来到太子的别院,他以为太子今天还是不在,都准备好直接把画交给里面的侍卫了,谁知道,给他开门的人竟然是郁浮岚。孟昔昭顿了顿,目露讶然:“郁都头,殿下今日出宫了?”郁浮岚:“……”何止今日,昨日太子就出来待了一整天。也不看书,也不下棋,就这么心绪不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大门,一会儿又回到屋子里,沉默的干坐。其实郁浮岚觉得太子的反常不应该和孟昔昭有关系,但架不住太子就是在听了他说的新鲜事以后才变成那样的,郁浮岚疑惑的看着孟昔昭,打量了他两眼,然后才让出位置:“殿下就在里面,孟修撰进去吧。”这郁浮岚好像怪怪的。孟昔昭也忍不住的打量了他两眼。不怪孟昔昭敏感,上回郁浮岚表现奇怪,是太子的人听到了他和詹不休的对话,差一点,他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就这么破灭了,可是最近,他好像没说过什么不应该被听到的话啊。孟昔昭搞不懂,只好打起精神,万分谨慎的迈步进去。崔冶没在堂屋,而是在里面的卧房中静坐。他看起来十分出神,连孟昔昭走进来的脚步声都没吸引到他的注意。孟昔昭默了默,轻咳一声。崔冶倏地抬头,转过身,看见是孟昔昭,他怔了怔,看起来有点呆。孟昔昭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好笑:“殿下是在看我吗,怎么看着像是见鬼了呢。”崔冶听了,面容慢慢放松,他习惯性的要笑一下,等反应过来孟昔昭说了什么话以后,他又立刻肃了脸:“二郎,不许胡说。”孟昔昭没所谓的耸耸肩:“开个玩笑嘛。”崔冶却很认真的模样:“以后不能开这种玩笑。”孟昔昭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他走到崔冶面前坐下,才发表了一句自己的意见:“殿下,你有点像我娘。”崔冶:“……”那位威名远播的孟夫人?默了默,他问:“何也?”发现崔冶没生自己的气,孟昔昭就又开始没正形了,刚坐下,就用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像是没骨头一般:“因为你跟我阿娘一样,都喜欢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说着,他抬起圆溜溜的眼睛,对崔冶笑了笑:“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崔冶听着他的话,慢慢的抿起唇来。原来已经如此明显了么,所以才引得孟昔昭拿自己,跟他至亲至爱的阿娘比。这样倒是显得长久都未发现异样的他,有些愚笨了。崔冶现在这心情,比城东那家染布坊都颜色复杂,一面,他有些欣喜,一面,他又有些激动,但还有一面,他有些沉重,最后一面,他更是倍觉苦涩。发现了又如何,这断袖之癖、龙阳之道,乃大不敬,天地都不容,他又是这样的身份,难道还能做些什么吗。更何况,二郎对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个寻常男子,终有一天,是要成家的。而那一天,已经很近了。想着想着,崔冶的情绪就又低落了下去,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孟昔昭:“……”这好好的说着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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