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崔冶从出发到现在,一直都没休息过。孟昔昭简直惊呆了:“殿下,你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崔冶想了想,“大概是两日前。”孟昔昭:“…………”他服气了,拉着崔冶的手,孟昔昭把他往床那边领:“好了,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吧,你这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不睡觉,五脏六腑想替你调节身体,你都不给人家机会啊!”“来来来,你睡这里,隆兴府状况十分窘迫,我只让人收拾了三四间房,如今都住满了,殿下,你就在这凑合一晚吧。”孟昔昭在前面碎碎念,崔冶也没拒绝,只是乖乖的跟着他,把崔冶按坐到了床上,然后孟昔昭转身走向柜子,抱了一床新的被褥出来。又把身子转回来,他习惯性的望向崔冶,却发现崔冶仍然在盯着他看。孟昔昭:“……”抿抿唇,他说道:“如今晚上还是很冷,府衙缺钱,自惊蛰之后,我就不再点炭盆了……”一边说,他一边瞅着崔冶,同时双脚慢慢的转动,由朝门,渐渐变成了朝床。崔冶听完他说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二郎是想跟我一起睡吗?”孟昔昭:“…………”他理直气壮的回答:“睡地上我会生病的,如今我是隆兴府的顶梁柱,我要是病了,多少事情要耽误啊,我也不能睡外面,万一起晚了,被衙役看到,他们肯定会以为,我在这金屋藏娇了,而且,那娇娘还把我赶出去了。”说着,他还往崔冶旁边蹭了两步,被褥太大,把他整个人都挡住了,他的下巴正好搁在被衾的缎面上,显得他那本来就不怎么成熟的脸,越发的青稚了。同时,他的小眼神还对崔冶一瞥一瞥的。“这府衙都是我的地盘,而且没外人敢进我的房间,殿下你都不远千里的来看我了,还怕这点小小的规矩啊。”崔冶心说,我不怕规矩,我怕我守不住规矩。但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静静的跟孟昔昭对视,今夜的孟昔昭显然十分大胆,大有崔冶不答应,他就站在这不让他睡的意思。崔冶垂头,自己脱掉靴子,把披风和外衣一件一件的解开。孟昔昭下意识的把头转到了一边,虽说,他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转头的。都是男人,又没脱光了,再说了,就是全脱光,就他和崔冶这关系,也没必要避讳什么吧。前朝还有君臣一起沐浴的美谈呢,皇帝在池子里泡澡,大臣在上面哼哧哼哧的给他搓澡,舒服得皇帝出来以后,还赞美那个大臣,卿家力大,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孟昔昭一紧张,思维就跟着发散,很快便从太子脱衣,想到了越朝那个有名的中兴之主,跟大将军一起沐浴、跟宰相一起打牌、还跟皇后一起微服出访,掏出一锭十两的黄金,把馄饨摊老板乐得自此改行……孟昔昭突然陷入沉默,这皇帝日子过得也太美了吧。另一边,崔冶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人也自觉的躺到里面了,见孟昔昭还是一脸走神的模样,他不禁无奈道:“不睡了?”孟昔昭把脑袋转回来,看见他身着白色的中衣,半躺在里侧,倚着墙壁随意的望着自己,孟昔昭眨眨眼,哦了一声,“睡,等一等。”他把被衾放到床上,褥子放回柜子,然后又小跑到桌子边,用力吹了一口气,蜡烛呼的灭掉,孟昔昭这才摸黑返回床边。冬季刚过,鲜蔬很少,孟昔昭又不爱吃内脏一类的食物,因此有点夜盲症。他已经习惯了摸黑回到床边的路线,但以前他都是一碰到床,立刻就翻身躺上去,今日不行了,即使摸到床边,他也依然小心翼翼的,像个盲人一样,在床上小幅度的试探着。崔冶看的很清楚。孟昔昭的动作是真小心,他的手离自己有两尺那么远,怎么着都不会碰到自己的。而崔冶看了一会儿,在他马上就要躺上来的时候,突然俯身,牵上他的手掌,在感受到掌下之人僵了一瞬之后,他也没放开他,而是不容置喙的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让他躺在了床中间的位置。孟昔昭:“…………”其实我睡边边就可以的。黑暗中,孟昔昭的视力开始恢复了,他习惯性的把被衾拉过来,盖在身上,一抬眼,他看到,崔冶还是那个姿势,靠着墙壁,正垂眸看着他的动作。孟昔昭默默把被衾拉高,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他们两个就这么对视了片刻,然后,孟昔昭又把被衾拉下去了,“殿下,你心情不好吗?”崔冶嗯了一声。孟昔昭:“为什么心情不好啊?”崔冶:“出使匈奴,我说我想去,父皇却让别人去了。”孟昔昭一听,疑惑的问:“那他派谁去了?”“礼部侍郎,鸿胪寺卿。”孟昔昭笑起来:“派他俩去不是正好么,一个有经验,一个官职高,而且还都适合跟匈奴打交道。殿下放心,陆逢秋与我关系不错,只要匈奴不动兵刃,陆逢秋就能把这事漂亮的办成了。”崔冶:“我以为你会想让我去。”孟昔昭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崔冶顿了顿,才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多做一些事吗?”孟昔昭:“……”感觉这样的姿势说话有点别扭,孟昔昭也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后面垫着,还把被衾往上提了提,厚厚实实的盖住自己以后,他瞅瞅什么都没盖的崔冶,把他身边那条被衾也抖开了,然后主动盖到了他身上。
崔冶:“……”感受着腿上传来的温暖,他正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孟昔昭却精神奕奕的开口了:“我是这么希望,可也要分什么事呀,上一次去匈奴,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人人都知道,真正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