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登记和全城的祭祀活动就更是如此了,费时费力不说,还没有油水可捞。孟昔昭看着这俩人失望的模样,喝了口茶。废话,就你俩这德行,我能让你们接手关键的税收和防御等事?府衙都穷成什么样了,都要找百姓要钱了,自己还没富起来呢,就养几个米虫出来,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只要有官,就必然会有贪官,孟昔昭管不了别的地方,但他的治下,最好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把最费精力、却又最没技术含量的事情交给这俩人,谢原也能轻松一些,接下来,孟昔昭就跟他商议怎么号召百姓去种草药的问题,出入几乎都在一起,没再管过那几个人。因此,等王司理发现,他不仅没架空孟昔昭,反而是孟昔昭把他自己架空了的时候,端午节都快到了。孤立无援,总算是引起了王司理的危机感,他一边唾骂背叛了他的周司法,一边又效仿着他们,去找孟昔昭道歉。但对周司法和郑录事,孟昔昭还能给个好脸色,做出我已经等你加入光明面很久的姿态,而对王司理,孟昔昭连见都不见他。并非是孟昔昭小心眼,而是他需要做出一个态度,让众人知道,不要轻易的得罪他,不然,他是不会给这种人第二次机会的。连续碰了好几回钉子,王司理才终于明白孟昔昭的态度,然后,他就急了。别人都在吃肉喝汤,出入府衙都能受到众人爱戴,就他不行,他怎么能不着急?尤其他还是个不愿意落后风的人,更受不了这种透明人的待遇了。在自己的屋子里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了好几圈,终于,王司理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让孟昔昭对他重新起用。…………如今贾仁良是孟昔昭身边的第一红人,跟府衙有关的事,基本都是让他去做,虽说领的还是个主簿的职位,但实际作用,基本等于孟昔昭身边的师爷。贾仁良如今也算是抖起来了,一个本地小主簿,对王司理都趾高气扬的,让王司理对他讨好了一番之后,他才端着高贵的神情,说道:“那我就替司理说说情。”王司理:“…………”等我重整旗鼓,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小主簿!贾仁良在王司理这装大象很成功,到了孟昔昭面前,就还是那头乖顺的小猪。听了贾仁良说的,孟昔昭差点一口茶喷出去。他眼神诡异的看向贾仁良:“你没听错吧,他说,他看见了祥瑞???”贾仁良:“瞧大人说的,这我敢听错吗?王司理说的斩钉截铁,看样子,不像是假的。”孟昔昭:“……”先不说是真的会如何,可要是假的……这王司理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连他都不敢吹这么大的牛,哪怕凭着魔术弄出一个金碗来,孟昔昭所说的,也是有神明想要拯救隆兴府,而不敢跟祥瑞二字沾边。因为古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祥瑞,都归属于皇帝所有,一经发现,立刻就要严密看管起来,进献给陛下。而祥瑞的范畴也很宽广,大到特殊的天气现象,小到一条小鱼,都有可能被称为祥瑞。那个大楚兴、陈胜王,不就是祥瑞、或者说预言的一种吗。正因为很不容易界定,几乎所有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现象,都能称为祥瑞,因此,孟昔昭也不知道,这王司理究竟是骗人的,还是真发现了什么。更让孟昔昭郁闷的是,既然王司理跟他提了,那他就不得不重视了,要不然,王司理一纸诉状告去应天府,自己这绝对忠心的形象,就要塌了。……孟昔昭沉吟片刻,对贾仁良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过,不要惊动太多人,这样,你去把谢同知叫来,咱们几个悄悄的,去一探究竟,要是王司理眼花了,也不至于在其他人面前闹笑话。”贾仁良十分谄媚的对孟昔昭拱手:“大人英明啊!我这就去办!”很快,谢原就过来了,听说是要跟孟昔昭一起出去看祥瑞,他条件反射的就问:“大人,你又想骗百姓了?”孟昔昭:“……什么叫又!这回不是我,是王司理说,他看见了祥瑞。”谢原一听,第一反应就是跟孟昔昭一样,觉得王司理在骗人。然后他也想起了大齐对于祥瑞之兆的态度,他不禁拧起眉来。本来就忙,这王司理还非要折腾,饶是他脾气不错,此时也有种想要让王司理直接退休的冲动。烦不烦人?没看见整个府城都在撸起袖子加油干吗,在这时候整这一出,讨厌不讨厌啊。……此时刚过午时,庆福本来要跟着,孟昔昭却让他留下:“我和谢原都出去了,金珠又在石大壮那边帮忙,你和银柳盯着点府衙,若有事,就去找团练使,千万不能由着他们自己处理。”庆福知道他说的是周司法等人,他连连点头:“放心吧,郎君。”孟昔昭嗯了一声,这才悠悠的跟谢原一起走了出去。王司理等在前厅,见只有他、谢原、还有那个小人嘴脸的贾仁良出来,他还愣了一下:“大人,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孟昔昭高高的挑眉:“听你这意思,我们几个好像还不够分量啊?谢同知,赶快给应天府写信,让陛下太子还有众亲王全都过来,给咱们王司理压阵。”王司理:“…………”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会阴阳。王司理满头大汗,连说不敢,孟昔昭这才放过了他,不过,看看他这一身崭新的官服,孟昔昭又不满意了:“穿官服做什么?还没影的事情,你穿官服出去招摇过市,是想引起百姓的注意吗?赶快换了,别耽误时间,回来以后,本官还有公务要做呢。”王司理看着孟昔昭这颐气指使的做派就来气,但他又不敢拒绝,最后只能憋着一张脸,快步回去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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