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职了,万一因为他莽撞的跑过去,把孟知府害死了,那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但是转念一想,团练使又觉得不行:“可咱们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啊!”金珠摇摇头:“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先等等,我让人回去请示一下。”
团练使疑惑:“请示谁?”金珠抿了抿唇,把心中的人选念了一遍:“参知政事、吴国公、太子、还有陛下。”团练使:“…………”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哦,那是该请示一下。”……下了山,金珠找到庆福,让他立刻骑军中快马,回应天府去搬救兵。庆福的反应是差点跳起来:“什么?!那还来得及吗,都这样了,还回应天府做什么,我直接去吉州!找丁将军,让他攻打南诏,把咱们郎君救回来!”金珠:“…………”她恨铁不成钢的拧了一下庆福的耳朵:“你是不是傻!没有军令,丁将军也不能随意的调兵遣将!若日后这事捅到陛下耳朵里,你连丁将军都能一起害死!况且目前形势不明朗,谁也不知道郎君在南诏怎么样了,贸贸然的发兵,说不定郎君就没命了!”庆福委屈的捂住耳朵:“可是……可是你这么说,那我去了应天府又有什么用,不还是不能发兵。”金珠沉默一瞬:“无论如何,这事都要告知朝廷,咱们郎君是三品官,是一地知府,封疆大臣,他出事了,那就是大事、大案!连陛下都必定会过问!所以你赶快过去,将此事告知老爷,再把细节好好的跟他说清楚。”庆福红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他只顾着孟昔昭的安危,并没有想过他的身份代表着什么,愣愣的点头,庆福不再跟她唱反调了,还问她:“然后呢?”金珠:“然后,你再去找太子,把这件事告诉他。”庆福:“……找太子有用吗?”金珠也不知道,但如今这个情况,凡是一根绳子,她都想赶紧拽住。“他是太子,又是郎君的好友,终归能帮上一点忙。”庆福眨了眨眼,点头道:“好,我这就出发。”庆福一夜没睡,如今又要日夜兼程的赶路,可金珠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没有时间来心疼他。南诏人的一个毒计,一下子,便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郎君究竟是否还活着,金珠都无法确定,而这隆兴府,也不会一直都等着他回来。等庆福到了应天府,很快,那边就该有动作了,以天寿帝的性子,他最多能等七日,七日之后,眼见着郎君还没消息,他就该派别人来代替郎君了。如今的成果都成了别人的嫁衣,他人欢喜无比,而她的郎君,还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回来的那一日。想到这,金珠心如刀绞,又愤怒至极。南诏——该死的南诏!庆福完全是凭着一股心气,跑到了应天府。到了内城,他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参政府,这时候孟家人正在吃晚饭,看见他这个模样进来,还没听见他开口,所有人就是心里一咯噔。等庆福说了发生的事情,孟夫人愣愣的看着他,筷子突然掉在地上,她人也往后一仰,晕了过去。孟娇娇连忙去扶自己的母亲,嗓子里刚发出一个声音,哭声也跟着传了出来。哭晕倒的阿娘,也哭生死不知的二哥。孟参政如今连自己的娘子都顾不上了,双眼猩红的看了一眼夫人,然后,他大步走到庆福面前,对他怒吼:“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孟昔昂也走过来,县主蹲在孟娇娇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也焦急的看向他们这里。庆福按照金珠的吩咐,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全说了,还有金珠的顾虑,孟旧玉和孟昔昂对视一眼,两人二话不说,立刻就回去换衣服,准备进宫。而庆福擦擦汗,又马不停蹄的跑出去,找太子。最近是雨季,哪哪都下雨。崔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如珠帘的雨幕,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静不下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奔跑的声音,崔冶下意识的转过头,而前几日刚回到应天府的郁浮岚,就这样毫无礼节的跑了进来。他本来是很着急的,然而看到崔冶之后,他又紧张了起来,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崔冶拧眉:“怎么了,为何慌慌张张的?”……等郁浮岚把庆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崔冶怔愣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反应。郁浮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殿下?”又过了两秒,崔冶突然动作,他径直向外走去,郁浮岚愣了一下,赶紧追上:“殿下,伞,外面还下着雨呢!”崔冶一路疾行,后面给他撑伞的内侍都追不上他的脚步,内侍苦着脸,这是他来东宫以后, 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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