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她更加生气了,孟昔昭看着她那快要保持不住的扭曲表情,心里呵呵笑。没见过吧?这叫替你大方,多少人因为这个,得了脑溢血呢。当然,罗萨花还年轻,想指望着一句话把她气出脑溢血,不太容易,孟昔昭只是想看看,她和罗买隆,到底有没有那么的情比金坚。现在看到结果了,孟昔昭感觉很满意。
有分歧是好事啊,你们之间只要有一条裂痕,我就能拿着锤子,咣咣咣的给你们砸出一条鸿沟来。不过,这事不能cao之过急,挑拨离间也不能太明显了,不然容易玩脱,把自己也玩进去。孟昔昭低着头不说话,罗萨花本来看他有点不顺眼,感觉这人太不会说话,但看着他这乖顺的模样,罗萨花又抿了抿唇,让自己冷静了一点。望着孟昔昭,罗萨花思考了片刻,她换了个更加妖娆的坐姿,突然颇感兴趣的问他:“先生懂怎么打仗吗?”孟昔昭:“……”他果断摇头:“不懂。”哦了一声,罗萨花又问:“那先生觉得,此时,我们应该去攻打吉州城吗?”孟昔昭:“…………”你这是挖坑让我跳啊。不管他回答该打,还是不该打,罗萨花都会对他重新评估,而这评估的结果,肯定不美妙。但他也不能不回答,这样罗萨花会觉得他这人有所保留,心眼太多,照样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默了默,孟昔昭说道:“公主,小人对军事,确实是一窍不通,小人所会的,只有做生意。这该不该打,小人不知,不过,想来世间万事,都脱不开利益二字,有利可图,便成倍的增加投入,此后获得的利益,也会更多,可要是得利,还不如投入的成本多,那可就要赔本了啊,赔本的买卖可千万不能做啊,一不小心,就容易将整个家底,都赔进去。”罗萨花是不支持现在就打回去的,但现在不打,不代表以后也不打,听着孟昔昭的意思,她把这些话套在如今的状况下,不禁冷了脸:“南诏还不至于因为打了一场仗,就赔的血本无归。”孟昔昭茫然了一瞬,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明白罗萨花为什么这么说了,于是,他偷偷看着罗萨花,小声说:“很多商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罗萨花瞥向他。孟昔昭低下头,慢慢道:“一开始觉得,投一点钱,赔了就赔了,但真的赔了以后,他们又不服气,继续往里投,或者,打算做点别的生意,把这些亏本的都找回来。但因为心里着急,眼光不如过去精准了,便一赔二赔三赔,拿不出钱来,周转不开,便只能去地下钱庄借,可那高利/贷是好借的么,整日的利滚利滚利,到最后,连自己什么时候欠了那么多的债,他们都记不清了。”罗萨花沉默下来。其实孟昔昭说的,不是所有都能跟军事套在一起,但只是捡出其中几句来,也足够罗萨花消化一会儿。齐国因为有钱,打仗这么多年,他们的人还是很富有,可南诏不行,他们一开始就穷,现在更穷了。贞安罗是个不错的君主,但他也有自己的缺点,穷兵黩武,把国库的钱都用在养兵和设置防御上,国内不是没有抱怨的声音,只是贞安罗口碑很好,所以大家还能忍着。可就像罗萨花自己一样,忍一日可以,难道还能忍一辈子么。罗萨花还是很深谋远虑的,她之前就在担心这种问题,现在听了孟昔昭说的利滚利滚利,她更是担心,民怨积攒久了,会出大事。这回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等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看着孟昔昭,对他赞赏了一句:“先生大才。”孟昔昭受宠若惊,连忙拜谢:“公主折煞小人了,其实这些生意经,很多人都会。”罗萨花觉得他就是装傻,什么生意经,明明就是借生意,来提点自己,只是他胆小,怕惹事,所以才套了个生意的壳子。这说明他还是对南诏心有芥蒂啊,没法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罗萨花觉得这样不行,以后怎么样先不提,最起码现在,这个人为了活下去,铆足了劲,还是对自己很有用的,也罢,给他点好处,收买一下他。于是,罗萨花和颜悦色的问他:“先生在宅子里住的怎么样,可有什么需要的?”孟昔昭听了这话,抬起眼来,对她欲言又止。罗萨花:“无妨,先生可以直说。”孟昔昭便直说了:“公主……我爹娘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纵使我自己回不去了,能不能,让我二舅回去,给他们报个信,至少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不然的话,我怕二老悲痛欲绝,身子上有什么不好。”罗萨花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盯向孟昔昭。孟昔昭做出一副胆怯的模样,但就是不退缩,看起来对这件事很坚持。罗萨花微笑:“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先生的舅舅,年纪也不小了吧,一个人上路,多危险啊,不如,你将家中地址告知于我,我派人前去,把二老接来,和你共同团圆,如何?”孟昔昭:“…………”他张了张口,从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这、这就不必了,公主不知道,我爹娘胆子很小,这些年的跑商,也都是我和家里的下人进行,见到陌生人,我怕他们吓出个好歹来。那什么……我还有个家院,他不到三十岁,身体好着呢,要不然,让他去也行。”罗萨花语调上扬,哦了一声:“我怎么记得,金先生的那个家院,胆子是你们这一行人当中最小的,在来的路上还被吓晕了。”孟昔昭一愣,他看向罗萨花,而罗萨花迎着他惊愕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她从一旁的雕花柜子里,打开了一个小抽屉,慢慢的,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孟昔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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