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娉婷和那人茫然的对视,最后,还是顾娉婷问她:“你是什么人?”那人愣了愣,回答道:“我、我是东宫的宫人,你也是齐国人吗?”……另一边,孟昔昭跑出去没几步,步伐就慢了下来。涌进来的齐国将士越来越多,很快,整个皇宫都被齐国人掌控了,有几个齐国将士看见他慢悠悠的走过来,还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喜,准备割了他的人头,记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在这群人跑到他面前一丈远的时候,孟昔昭问了一句:“詹将军在哪里?丁将军已经进来了吗?”这些人齐齐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看看孟昔昭。……听到手下说,有人捡到了孟昔昭,郁浮岚嘴角一抽,赶紧跑过去验明真假。看见孟昔昭那张熟悉的脸,郁浮岚都感觉自己要哭了:“孟知府,终于找到你了!”他快步走到孟昔昭面前,对他大倒苦水:“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孟知府,你以后可别再遇上这种事了,你看看我,衣服都大了!”孟昔昭:“…………”他等了好一会儿,发现郁浮岚真就是只倒苦水,完全没有跟他说说崔冶在哪的想法,他只好自己问:“太子呢?”郁浮岚:“我不知道啊,我是拿着你的腰牌进来的,太子殿下让我抓贞安罗和他女儿,太子应当是跟大军一起行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了。”孟昔昭听了,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郁浮岚这才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怎么,你不想见到太子殿下吗?”门外,听说孟昔昭已经安全的太子匆匆赶来,刚迈过门槛,他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而且孟昔昭低着头,并没有否认。他那飞速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跳慢了一拍。一同赶来的张硕恭:“…………”郁都头,你再这样,你这辈子,也就是个都头了。 皇后听到大门处传来脚步声, 郁浮岚和孟昔昭同时看过去。看见来人是崔冶,孟昔昭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郁浮岚的情商总算是又上线了,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然后颇为担心的看向孟昔昭, 生怕自己随口吐出的一句话,给孟昔昭带来不好的影响。他还寻思着补救一番, 但在他开口之前,张硕恭快步走过来, 拽着他的肩甲, 让他跟自己出去:“贞安罗的子女全都抓到了吗?你跟我一起去找找看,这皇宫虽然是新建的, 但或许贞安罗在某一处埋了密道,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就这样,郁浮岚被拽出去了, 而张硕恭在出门之后, 还转过身,替他俩把门关上了。孟昔昭:“…………”崔冶望了一眼已经禁闭的大门, 然后重新看向眼前的人。孟昔昭没有像过去那样健谈了, 刚看见崔冶的时候,他眼中流露出了一分的激动, 但那激动很快就退去,他抿着唇,又把脑袋低了下去。他这个反应, 着实容易让人误会。外面依然喧嚣,但殿内只剩烛火摇曳带来的轻微光动, 崔冶顿了顿,朝孟昔昭走过去。一步一步,直到离他只剩一拳远的时候,他才停下。沉默一瞬,崔冶伸出一只手,轻轻托着孟昔昭的下颌骨,都没怎么用力,孟昔昭就已经主动的把脑袋抬了起来。眉心皱着,眼神闪躲。崔冶问他:“为什么不看我?”孟昔昭:“……不敢看。”崔冶:“怕我?”孟昔昭又想低头了,但因为崔冶还在保持着托他脸颊的动作,他只能把眼睛垂下去:“怕你对我失望,又不会跟我说。”崔冶愣了愣,而这时候,孟昔昭吸了吸鼻子,从自己怀里把那张帕子拿了出来,展开帕子,碎掉的玉坠就这么显露了出来。孟昔昭这几天都没打开看过,现在看到,鼻子顿时就酸了,他可怜巴巴的把碎成两半的玉坠托举到崔冶身前,“你看,碎了。”“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它。”崔冶错愕的望着他手心里的玉坠,大约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无妨,它保护了你,便足够了。”孟昔昭闻言,总算是把眼睛抬了起来。知道他不是不想看见自己,崔冶心里骤然松快下来,对着孟昔昭,也露出了一个特别恬淡、特别宽容的笑容。然而下一秒,让崔冶更加错愕的事情发生了。孟昔昭看着他这个样子,嘴一瘪,突然开始嚎啕大哭。“这可是皇后娘娘的遗物啊!”崔冶:“…………”他惊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作了,只能绞尽脑汁的安慰他:“母后留下了许多遗物,这玉坠不过是其中之一。”
然而孟昔昭依然哭得很凄惨:“这个玉坠对你来说很重要!”崔冶失笑:“一个死物,不及二郎万分之一。”孟昔昭一边把帕子塞回自己怀中,一边抬袖子抹眼泪:“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这回崔冶没有回答的特别快了,他忍不住的抿了一下唇,然后才掷地有声的开口:“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日后我还会送你更多礼物的。”孟昔昭:“我就要这个!!!”崔冶:“…………”看着孟昔昭这蛮不讲理的模样,不知怎的,崔冶突然感觉心里好柔软好柔软,望着他哭哭啼啼的脸,崔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化成一滩水了。于是,他的声音也愈发的温柔:“回去之后,找个上等的工匠,用金子将它箍起来便是了,二郎还能用自己喜欢的花样。”闻言,孟昔昭红着眼看向他,脸上满是狐疑:“真的?”崔冶微笑,“我何时骗过你呢。”这还真是孟昔昭的知识盲区,前世他跟首饰是绝缘体,今生倒是接触了很多,但参政府里怎么会有断裂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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