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而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脸刷一下就绿了。张硕恭看他鲤鱼打挺一样的直起腰,满脸僵硬,这才冷笑一声:“懂了?”说完,他上下打量他一眼,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榆木脑袋。”郁浮岚:“…………”里面,孟昔昭和崔冶都没有说话。崔冶在等着药效发作,而孟昔昭在紧张的等他药效发作。他一紧张,手里就想捏点什么,没东西捏的时候,捏自己手指,如今有东西捏,他就捏崔冶的衣袖。崔冶垂眸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说道:“我原与二郎一样,是个短命鬼。”孟昔昭重复捏衣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很快,他又继续起来,声音听起来也十分平静:“这话可不对,不管有没有我,殿下都是会长命百岁的。”崔冶:“哦?为何这么说?”孟昔昭:“因为际遇啊,纵使这世上没有我的存在,殿下还是会遇见神医,治好这旧疾,然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往后的每一日,吐息之间,都是轻快的味道。”崔冶顺着他说的去思考,然后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或许吧。”“或许没有遇到二郎,我便会像二郎说的这样,可我如今遇到了,从此,江河湖海,都不如二郎注视我时,眼中映出的小小倒影。”崔冶的脑袋就在孟昔昭的肩膀上,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一个钩子,能顺着耳朵,直接钩动孟昔昭的脑髓,让他浑身既自在,又不自在。孟昔昭望着前方,嘴角轻轻的勾起,然后小声问:“我有没有说过,你说话总是黏黏糊糊的。”崔冶:“……没有。”停顿一下,他又补充道:“但如今想来,似乎有几次,你的眼神这么说了。”孟昔昭这回彻底忍不住了,抿着嘴,他乐起来,肩膀也一颤一颤的。崔冶抬起了头,孟昔昭以为他是被自己颠的不舒服了,带着笑意的看过去,却看见崔冶脸色煞白,双手用力的支撑在身侧。孟昔昭一怔,他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来送圣旨的太监,叫万怀信。这人还不是一般的太监,他是皇城司的副都知,也是皇城司的二把手。地位仅仅在秦非芒之下,而且因为秦非芒天天都要跟着天寿帝,所以很多时候,皇城司的事务,都是他来处理的。能把这样的人派出来送圣旨,可见天寿帝有多在乎贞安罗这个死对头。在皇城司吆五喝六习惯了,万怀信也有点飘,一开始他还怕太子,不敢紧着催,只是偶尔提一句,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太子还没有要回去的动静,这哪行,这样,他回去也交不了差啊。而且太子始终都在西宫待着,门口还全是他的人把守,他想进去看看太子如何了,都不行。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万怀信身为皇城司实际的老大,他能不知道么,太子十天有五天是病的,可那五天里,有三天还是装的呢!我的祖宗呦,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装了吧!万怀信笃定崔冶一定是装的,于是,他就在西宫前面闹起来了。连天寿帝都搬出来了,话里话外,就是说太子不见他,一定是有问题,若抗旨不遵,哪怕是太子,也难辞其咎。万怀信仗着自己副都知的身份,还有天使的差事,他知道别人不敢碰他,所以闹腾的那叫一个欢。张硕恭额头青筋迸出,恨不得当场把他砍个稀巴烂。但是郁浮岚一直拦着他,毕竟万怀信在天寿帝面前也是十分得脸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更何况,这还是小人当中的小人。郁浮岚也忍着气,想要和颜悦色的劝他,万怀信见他这样,更加有恃无恐,竟然当场跪下,高声叫嚷,说自己想见太子殿下,可恨被牛鬼蛇神拦住了,求太子殿下开恩,放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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