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直到将近子时,才回到参政府,她以为孟昔昭已经睡了,但没有,他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此时,他正坐在主院里,跟披着一件外衣的孟旧玉说话。听完他的来意,孟旧玉一脸麻木。千言万语就化成两个字:“……为何?”孟旧玉是真的不懂啊:“你为何非要招惹他?!”孟昔昭喝了口爹娘这里的茶,混不吝的翘起二郎腿,说道:“我看他不顺眼。”孟旧玉:“……你见过邱肃明几次,他有哪里让你觉得不顺眼了?!”孟昔昭啪的一下把茶杯放下,看着比孟旧玉还横:“他左耳朵看着比右耳朵大一圈,我就觉得别扭,不顺眼!”孟旧玉:“…………”听听,这是人话么。孟旧玉几度张口,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最后,只能叹息一声:“罢了,我拦不住你,但你可要知道,你动邱肃明,甘太师是绝对不答应的,他们甘家虽在朝为官者多,但所有人加一起,都没这个邱肃明更得圣心,你想对付他,就得先对付甘太师。”孟昔昭呵呵笑了一声:“爹,你啊,就是喜欢杞人忧天。”孟旧玉:“…………”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孟昔昭还真悠悠的继续开口:“我也没打算对付邱肃明啊,我就是,嗯,不打算给他好脸色,这能叫对付吗?这只是我个人的好恶而已,与甘太师无关,他老人家都活了那么长时间了,这个道理还不懂?放心吧,甘太师比你拎得清,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拎不清的孟旧玉:“……”吾日三省吾身,为何生子?为何生子?为何生子?……孟旧玉实在是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干脆把他轰走,孟昔昭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在家怎么嫌弃他这个儿子,到了外面,肯定还是护着他的。既然已经打了预防针,孟昔昭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了,正要抬pi股离开,突然,孟旧玉又转过头,对他说:“与你大哥也说一声,他如今是侍御史,若你真要发难,他比你合适。”愣了一下,孟昔昭突然笑起来:“是,多谢爹的好意。”虽说他答应的挺痛快……但他并不打算找孟昔昂当这个出头鸟,那也太明显了,不不不,他心中有个更合适的人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银柳也歇下了,配合到了如今,他们主仆有默契,若银柳一直等他,那孟昔昭才要真的担心起来。回到院子,孟昔昭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睡觉,明日一早,他还得去府衙接班呢。他算是睡得晚的,而应天府本身就是个不夜城,比他睡得更晚的人,也不是没有。就像苏若存和天寿帝,这俩人就没睡。也不知道是白天午觉睡多了,还是白日太亢奋,都到这时候了,天寿帝竟然还没有困意,搂着温香软玉,天寿帝很喜欢听苏若存说南诏的事情,她到底是在南诏生活过一年,知道的事情比孟昔昭多多了。不过因着她的人设,她每说一件,就要提一句,这不是她亲眼看见的,而是听别人说的,天寿帝也不在乎,反正有新鲜事听就好。而在他开始发困的时候,苏若存立刻就贴心的表示,妾身也困了,妾身伺候陛下就寝吧。天寿帝颇为赞赏的看了苏若存一眼,然后张开双臂,等她来伺候自己。苏若存一边帮他宽衣解带,一边露出一个比较为难的表情。当然,天寿帝可没这么贴心,他是不会主动关心别人的,苏若存也知道,所以故意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就主动提起:“陛下……”听到她这轻柔婉转的音调,天寿帝骨头都酥了半边,他问:“怎么了?”苏若存面露难色:“陛下,妾身今日太高兴了,竟然忘了,妾身在遇到陛下之前,是站在状元桥上,等妾身家中采买琐务的姑姑回来,姑姑没有见到妾身,定是十分焦急。不知,妾身明日,能否将姑姑一同接进宫来?”她只能问天寿帝,能不能把关娘子接进来,可千万不能说,她能不能出去找关娘子。虽说她现在没品级,但万事上都要朝真正的宫妃靠拢,一旦让天寿帝有了她还是自由的这个意识,那天寿帝说不定,就真的打算跟她来个露水姻缘了。所以,出去?不可能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进来了,就别想再让她出去。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天寿帝觉得答应也无妨,但因为他犯困,回答的慢了一点,苏若存以为他不同意,还连忙说了一下关娘子的身份。原来,这就是那个同样被困在南诏皇宫的女子,在南诏皇宫那一年,如果没有关娘子一直照顾她,苏若存很可能早就死了。说着说着,她就又把自己的身世重复了一遍,顺便提起关娘子的身世:亲眼看着丈夫子女被杀,后来又被迫委身南诏人,生了一个南诏的孩子,但她在南诏国破后毅然决然要回到齐国,对她来说,苏若存比那个混血孩子更重要。天寿帝一听,这是个对大齐十分忠心的女人啊,那更没问题了,带来带来,明日他让内侍亲自把这个女人接进来。苏若存顿时露出感激的笑容,吹灭了灯,两人躺到一处,天寿帝满意的闭上了眼,苏若存依偎在他的怀里,也颇为满意的笑了一下。由于昨夜,管家是自己行动的,他和那几个打手,又被狠心的打晕了过去,没一个人能清醒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因此,他们被当做普通囚犯,跟小丫鬟等人,关在了相邻的两个牢房当中。至于邱肃明的府上,管家一夜未归确实有点奇怪,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是老爷的左膀右臂,经常出去替老爷办事,偶尔家里有什么情况,他也会在家里住一晚。只是以前,都会回来告知一声,这回没有。府中人觉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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