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陈倚纠结又懊恼的样子像吃了苍蝇一样,脸上表情异彩纷呈,于是他自然扯起嘴角,眼弯起好看的弧度,语气故作轻松问:“这么快跑回来,是有什么好东西等不及要给我看看吗?”
好东西。陈倚回忆起小时候他俩可没少分享好东西,有课后冒着被骂的风险买的零食,周末躲在房间玩的游戏机,就连陈倚的作业本,也是梁辞嘴里的好东西。
可今天要看的东西,于陈倚而言算不上好,还有点麻烦,单身十八年的经验让他对此毫无经验。而梁辞看起来也不像有的样子。
对方笑眼里的期待让陈倚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完全不知从何说起。他深觉这是个梦,但平日良好的教养和沉稳谨慎的性格令他说不出口。
人们说在梦里失重就能马上醒来,可陈倚没这个胆子,他恐高。他不禁懊悔今日为何没有好好寻找不寻常的地方。不过,梦里的梁辞也这么真实吗?
“愣着干嘛?不让我进去吗?”梁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陈倚赶紧侧身让路,只听见身后对方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姿态懒散地再去厨房给自己接了一杯凉水,转身就进了他的房间。
陈倚也只好慢吞吞跟着进去,反手锁上了房门。坐在桌前的梁辞听见落锁声,向他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问:“你今晚家里没人,为什么要反锁?难不成你要给我看什么不见得光的东西?”
“……”被说中的陈倚僵硬地坐到了床边,脑子里无数个词语掠过,他试图从中找出几个来拼凑出他的下一句话。说什么?我身体好像有点怪?我可能生病了?我的第一性征出了点问题?
看他眉头紧锁,梁辞也不急着追问,只得拿水杯和抬头的动作来掩盖他打量的目光。只见陈倚拳头一握,双眼一闭,像是作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梁辞拿水杯的手也跟着用力,视线对着他深呼吸微张的嘴唇。
陈倚出门前习惯把木窗打开,晚风捎带冷凛往房间里撞,高置在书架顶上下垂的绿萝被吹得簌簌作响,白纱窗帘鼓动出一大块,尽管桌面堆砌的书籍挡住不少,但梁辞挺拔的肩背还是不免被纱织的小球挠着、搔着,他却毫无知觉,仿佛失去智识,一切关于陈倚的都值得等待,只是一切令人等待的时间会变得静滞。
“我长了个逼。”陈倚的表情看着别扭,说出口的语气却跟平时一样不轻不重,像他本人一样稳重。另一边的梁辞还故作深沉,实际早就被对方的情绪带动着一起紧张不已。
于是他根本没听清,又或者听清了,只是这五个字组合起来的句子让他无法理解,水还含在嘴里,梁辞只能用喉咙反问:“嗯?”
“嗯”这个反应算什么?陈倚眉头皱得更紧,眼睛突地睁开,他对梁辞偶尔的不耐烦此时显露,这人聋的吗?于是他只好稍稍提高音量重复:“我说我长了个逼没听到吗?”
这次的语气比上次要重,重得像一巴掌拍在了梁辞的后脑勺,他嘴里的水一时间不知放在哪里,尽数喷在地毯上。
陈倚看他的眼神更像看傻逼,但梁辞被水呛得咳嗽不止,好不容易顺过来又尝试镇定。“什么逼?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梁辞呆呆地问。“操的那个逼。”陈倚仗着自己的梦自己作主的想法,完全不顾对方的惊讶,俗话张口就来,并且越来越顺口。说出来以后他松了口气,但他还没意识为何此刻是这样的感觉。
梁辞终于不淡定了,倏地站起来朝陈倚走去,站在对方面前低头看着他。陈倚也抬起头,但梁辞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的灯光,背光让陈倚看不清他的脸上的神情。
“你说你有个逼,可你是男人,男人怎么会有逼呢?”梁辞哑声问。“有就有了,我怎么知道啊?”陈倚翻了个白眼,他对梁辞的质问感到不爽,梁辞应该第一时间相信他而不是反问他。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陈倚自然揣不准他的态度,就在万籁俱寂之际,一句同样有重量的话从梁辞的嘴里飘出:“我不信,除非给我看看。”
梁辞的下一句话是这样的:“既然这个逼你也第一次有,以前从未见过,我也没见过,那就当开开眼界不行吗?”声音闷闷的,语气中带了点恳求的意味,加了几分天真听得陈倚一愣一愣的。“反正这个逼本来就不是你的,可能有一天就突然消失了呢?不如把握机会,看看生物书上说的是不是这样子?”梁辞继续哄着说着。
生物书都跑出来了,什么时候他梁辞也是会关心生物学的人?陈倚嘴角一抽,眯起眼睛低头看着他,可对方的眼神过于正直。当然梁辞是蹲下来跟他说话的,他此时要比坐在床上的陈倚矮一些,一双桃花眼往上看,像雨夜向你求助的湿漉漉的小犬。适当的无辜能吃到甜头,这是他跟陈倚相处以来得出的道理,百试不爽。
陈倚一阵头痛,不免用手指抵着太阳穴轻揉,梁辞的话不无道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逼,如今出现在他身上也只是梦的设计,或许也是梦境给他清醒的提示。这该死的梦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就看看逼吗,横竖他俩十多年的友谊,哪里有拒绝好兄弟的道理!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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