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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不知道依慧每次推托封赏都是因为有你施压,把你对付同门的功夫多用点在吴虞身上!”

孟峥惶恐,但也只能称是,却听见仪正忽然带着怒意笑道:“陪嫁小厮?”

他抬头时却看见仪正勾手,原本紧闭的房门自动打开,不久后依慧探头进门:“你们商量好了?”

仪正没有转身:“还没,我只是忽然觉得你有句话说得没错。”仪正指着孟峥问道:“他是陪嫁小厮,你是什么?”

依慧皱起眉头,眼中有些嫌弃:“你们当船的能不能正常点?先谈正事不行吗?”

仪正侧过脸:“那你想好怎么收尾了?”

依慧点头:“我会向师傅提议,我和修鹀收养玄序,这样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你多给百来年的抚养费。”

仪正松了口气:“那最好的结果呢?”

依慧沉思片刻:“师傅修好他的丹田,我们再把他送给弦玉。您知道的,弦玉不会拒绝这种不谙世事偏偏又自己有一套正义逻辑的小孩。”

仪正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孟峥:“听见了吗?因为你的愚蠢,所有人都要准备收拾烂摊子。”

孟峥看向依慧的眼神中带着些不解。

依慧只是翻个白眼:“那您继续商量,好了再叫我,我再想想怎么先让玄序同意。”

仪正点头:“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算什么?”

“陪嫁来的管事嬷嬷。”依慧冷笑:“没了我你的陪嫁小厮早在从锦叶衣手里买笔记的时候就被扫地出门了,哪能轮得到他当这个大师兄……我说得直白点,没了我这个家从十二年前大师兄给修鹀下毒的时候就得散。”

仪正猛地起身扇了孟峥一耳光。

依慧嗤笑一声:“悫君,别这样,本来就少根筋,别脑子都打没了。而且大师兄可都是在为您铲除异己,包括这次。”

仪正原本被压抑的怒火又一次涌上心头,沉声问道:“吴虞知道吗?”

“不知道。但师傅每次提起这件事都要问修鹀怎么就粗心把毒错放到药瓶里。”依慧瞥见孟峥看自己的眼神又开始带着杀意,笑了一声:“别这样,师兄,咱们都相爱相杀多久了,我的手段你知道。我和修鹀只要死一个马上你过做的事情就会送到师傅面前。”她眼看孟峥似乎是准备更极端的做法,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勾起:“我们俩要是都嗝屁,不出一个月,和你相关的话本子就会传遍七界,我和修鹀变成鬼也要到处甩卖你的春宫图,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死劫。”

仪正原本胸口被怒气压地有些疼,听到这话却没忍住笑出声,一下子泄了气,但看见双目猩红的孟峥时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蠢货!既然坐上首席何必再苛对同门!他们对我能有什么威胁!”

他发现自己又被关回笼子里。

他感到恐惧,但却连能让他蜷缩起来的角落都没有。

他想躲入黑暗中,但在无数人审视的目光中他无所遁形。

他们说他是叛徒。

他闭上眼睛,但那些目光仿佛是利刃,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肤;他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依旧回荡在他的脑海,如同山崩。

那些熟悉和未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整齐划一地,不间断地怒吼着。

“叛徒!”

他想反驳,但刚想开口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消失了,他用手撕扯着原本是嘴巴的地方,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撕不开那层皮,而撕不开那层皮肤他就无法发声。于是他只能不停地撕扯着,直到双手鲜血淋漓。

直到他在挣扎时猝不及防地看到头顶的镜子,在那面雪亮的银镜中,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在无声嘶吼,似乎要冲破镜子,屠杀一切。

而那个怪物的额头中央,被烙下了“叛徒”二字。

他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镜中的怪物摸着自己的额头。

他忽然笑了,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不再撕扯自己的嘴,他哭着用指甲生生撕去额头上的烙印。

我不是。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但那句轻微的反驳立刻被排山倒海般的“叛徒”声压下。

他看着手中的皮肉,那两个字已经被血染地面目全非,但他已经觉得那两个字刺眼无比。

玄序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却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拍了额头。

吴虞支着头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睡觉还不老实。”

玄序愣了一下:“吴虞?”

还没等吴虞有所反应,玄序就匆忙问道:“孟峥呢?”

吴虞皱了一下眉头:“别吵吵。他没事。”

玄序松下一口气,这才看见吴虞面色苍白,眼底也乌青一片,一时又不知所措起来。

吴虞戳了戳玄序额头的凹陷处,皱着眉头问道:“刚才怎么一直挠头?都快挠破皮了。”

那个梦玄序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种沉重的窒息感压迫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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