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哥…?”
他克服内心的恐惧,软着腿抬脚。他的内心叫嚣着逃离,可他的大脑却控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越是靠近,巷子里肉体碰撞的声音就越明显。
唐年慢慢地走到巷子外边,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地面上躺着几个人,脸上都挂着血。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背对着他,正揪着另一个人已经站不起来的人,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唐年看见那人的血被拳头带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那人不停地求饶,哀嚎声和打击声交替。
熟悉的画面令唐年呼吸急促,瞳孔缓缓扩散。他仿佛看见自己被打倒在地,但那些人却没有放过他,雨点般的拳头还是落在他的身上。
“呜……”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声带剧颤扯出一道呜咽。
巷子里的人停了下来,唐年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唇。
听见声响,穿着西装的男人丢掉手中半死不活的人转身,还带着凶戾的眼神就这么对上了唐年的视线。
那人俊美的脸上有几道血痕,他想从口袋掏出什么,抬手却看见自己手上粘着血。
“啧。”他甩甩手,将血甩掉一些,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自己脸上的血迹擦掉。
“过来。”唐年听见他在叫自己。
他死死捂着唇,没有发现自己因为鼻子也被捂住,就快把自己憋死了。他的视线移到地面上的人,隔着伤合血,他依旧轻而易举地认出了那人是谁——那分明是一直高高在上的陈宇。
此刻的陈宇再也没有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血从鼻子和嘴里涌出来,流了一地。
唐年呆板地将视线移回那人脸上,他把自己抱起来,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的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对唐年露出笑来,“不是让你乖乖等哥哥吗?乱跑什么?”
“啧…怎么抖得这么厉害?真胆小。”
唐年就像应激了的猫咪,瞳孔扩散,身体也不停地颤抖。
他被哥哥抱回车上,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他不知道自己的胸膛早已瘪了下去,肺部叫嚣着需要氧气。
唐凛凑过去帮他擦泪,这才察觉到面前的人没有在呼吸,他没料到弟弟的胆子会这么小,再这么下午唐年就得窒息了。
他捏开唐年紧咬的牙关,吸了一口气吻了上去,将口中的空气渡进唐年口中。重复了三次,第三次唐凛见弟弟还没有反应,狠下心咬他的舌尖。
血腥味弥漫。
唐年吃痛,猛地吸了口气,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唔—哈啊——”
他剧烈地呼吸,脑袋嗡嗡作响,舌尖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他看着哥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哥哥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舌头逡巡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温柔地舔舐唐年流血的舌尖。唐年能感受到舌头的湿润和柔软,它划过敏感的上颚,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唇舌的纠缠带来一种美妙的体验。
他无意识追寻这样的感官刺激,接吻产生的肾上腺素让他感到快乐和无与伦比的轻松。那是和自我伤害很像的滋味,只是一个带着疼,一个他不会疼。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一旦尝过不痛苦的自我满足,他们就会抓住这样的感官刺激不放手。
刚受到惊吓的唐年急需这样的快乐。
他主动探出舌尖,带着点怯意,试探着学着触碰哥哥的舌头。
唐凛察觉到弟弟的回应,勾着那截小舌将它带到自己的地盘,吮吸舔弄的动作时轻时重。
濡湿的水声在车子里回响,坐在驾驶位的司机悄悄升起挡板。
兄弟俩怎么啃起来了…司机眼观鼻鼻观心。
他只是一个司机,不该问的别问……他默念三次。
后座的两人结束了这莫名的吻。
唐年的唇变得鲜红,唇角还带着溢出的唾液。
哥哥揉揉他的脑袋,叫他乖乖在车上等着,随后拿着什么东西开门下去了。
唐年缓慢地躺倒在后座,抬手遮住眼睛。
班主任没能找到唐年,只得先回办公室等那位大少爷。
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惴惴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竟是坐也坐不安稳,站也站不住。
他当然知道唐年那家伙是私生子,但他哪里知道唐凛对这个私生子那么好!之前看唐年总是被欺负也不吭声的懦弱样,他还以为这是唐家人默许的现状。
唐家那位老的已经退之幕后了,现在可不全凭那位大的作主吗。本以为小的那个不受宠,哪能想到有这一出!
“叩叩——”
敲门声如同催命的信号,班主任急哈哈打开门一看,可不是唐家那位那大少爷。他点头哈腰将人请进来,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大少爷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我今天来是追究陈宇同学和其他霸凌者——”唐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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