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挂了电话。
阿姨没那么慌张了,站在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唤里面的人。她尝试了很久也没人回应,只能在等待唐凛回来,坐立难安。
唐凛出差的h市离这有些远,三个小时后,那辆熟悉的车才缓缓驶向别墅门口。阿姨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急切地迎上唐凛,又将之前的事复述了一遍。唐凛以弟弟情绪不稳定怕见生人的理由将阿姨支走,回到房间找到钥匙,西装外套都没脱便拿起钥匙往唐年房间走。
他这几天太忙没有时间抽空看监控,今天一天都在开会,手机也不在身边,全然不知张铃找上门了。
房间里很安静,床上没有人。他走到衣柜前握住把手,拉开,里面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转头,浴室的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快步上前推开木门,只听见“当啷”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浴缸。
唐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手上拿着美工刀,手臂上还有新鲜的伤。
他没有听哥哥的话,又伤害了自己……认识到这一点,唐年慌乱无比。不对,哥哥还没回来,他可以,他可以把东西藏起来!唐年想从浴缸里起来,可外头突然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是谁?他慌张地坐回浴缸,祈祷外面的不是哥哥。
可惜他失败了。哥哥发现自己没在衣柜里,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离开,而是目的明确地往浴室这边走。门被推开的瞬间,巨大的恐慌包裹了他。他的手不受控地发抖,美工刀没有握住,直直落入没有水的浴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年年?你在做什么?”
哥哥离他愈来愈近,唐年手忙脚乱地挡住手臂上的伤痕,惊惶地扭头看向唐凛,甚至没发现自己早已落了满脸泪。
他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见浴缸里几道明显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哥哥…不是我不是……”唐年语无伦次地解释,跪立起来想要伸手去抓哥哥的手,在看见手臂上刺目的伤痕后又匆匆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他用余光看见哥哥拿起了那把美工刀,拇指将刀刃推出又推回,“嚓,嚓,嚓…”的声音不断,唐年心跳停了一瞬。
哥哥从进来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唐年害怕得不行,抖着嗓音开口:“哥哥…?”
又是令人忐忑不安的死寂,浴室里只有美工刀被反复推出的声音。
“哥哥…你别、别这样……”唐年忍不住了,上身前倾去探哥哥的手,“我,我害怕……”
伸出去的手落空,哥哥避开了他的触碰。
“害怕?”哥哥终于说话了,“你和我说,你害怕?”
唐年仓皇地抬头看向哥哥,哥哥眼里的温柔不复存在,只剩下没有感情的漠然。分明哥哥面对自己时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他却用冷漠的眼神审视自己,仿佛自己已经不再是他在意的人了。
“哥哥,我知道、知道错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抱着唐凛的腿哭,丝毫不顾手臂上被挤压后又流出鲜血的伤口,“别不理我…哥哥…不、不要不理我”
唐凛神色淡淡,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美工刀,不知在思索什么。在唐年央求的眼神中,他一言不发。
是他高估自己在唐年心中的影响了。
在唐年无助的时候,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向他求助。他的话并不如以往那样有效,至少在唐年情绪崩溃的时候一点用也没有。唐年没有记得自己的要求,也没有彻底信赖他。
他要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唐年,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必须以他为先。
想到这里,唐凛拨动美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忍耐着就要喷薄而出的阴暗情绪,转身往外走。
唐年没拉住哥哥,无助地跪坐在地上哭泣。他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不要他了,是不是因为他不听话,就要丢掉他?
只是他没能哭多久唐凛就再次回来了。
“哥哥?”他不确定地叫道。
“啪!”什么东西被哥哥扔到他面前,唐年低头一看,是一个医药箱和两根皮带。
像是看见了希望,唐年拿起一根皮带双手捧着向上递,口中语无伦次地乱说一通:“哥哥…对,对…哥哥打我吧,年年、年年不听话…哥哥打……”
唐凛抽出他手中的皮带扔到一边,蹲下身来用力捏住他的脸:“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发出声音。”
闻言,唐年瞬间安静下来,只是泪珠还不停地掉。
“哭什么?委屈?”哥哥用手不轻不重地拍他的脸,带着些轻慢的意味,“胆子不是很大吗?嗯?背着我偷偷藏刀?”
“嚓。”他推出刀刃,轻轻在唐年脸上划过,言语粗鲁“喜欢割自己?疼痛让你感到很爽是吗?”唐年瞳孔骤然缩小,不住地摇头,想开口,却在哥哥的视线里慢慢闭上嘴唇。
“是我想错了,年年。”哥哥眼里满是失望,语气轻缓,“我以为我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的每一句话你都能刻在骨头上,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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