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新娘脸上倒是带着解脱一般的畅快微笑,被划拉开的嘴角咧得大大的,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流下,看起来竟然和小丑有几分神似。“我早就想死了,不用自责。”甄新娘开口,声带似乎也被那些玻璃渣子划伤了,声音嘶哑,说一句便从嘴角溢出许多血液。“我看人挺准的,你一看就不是那种会对别人下死手的人,肯定不会对我下毒,”甄新娘转过身,对着镜子坐好,继续说,“反正我也想死,没必要连累你再被关一次小黑屋。”“为什么……”“你还有几分钟可以待在这里?”甄新娘打断了卞景和。卞景和:“十分钟。”甄新娘满意点头:“那我就告诉你些这游戏的常识。反正,我也就这个用处了。这个游戏是积分制的,新手刚进游戏会有10分初始分,每次犯规扣5分,推理后投票,答对问题越多获得分数越多,达到100分就可以脱离游戏。但要是选错了真凶,立刻扣到1分,一分的情况下再投错真凶,自动负分。真凶被正确投中也是这么扣分。一旦负分,就会脱离原本队伍,拿到其他团队中的死者角色。”说到这里,甄新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擦了擦口角边的血迹,才继续开口,“死者当然可以反抗,但是每场游戏间隔当中,你们会在桃源里休息,我们便会被关在小黑屋里。”她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想起了极其惨痛的经历。卞景和倒是能够理解她。那小黑屋自己被关了十分钟而已,就已经神智濒临崩溃了,这些死者会绝望到想要放弃生命来结束游戏也正常。“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在没来这个鬼地方以前就很喜欢玩剧本杀,和我一起进来的同学,她人很聪明。我们俩运气很好,一起赢了好多场,她99分,我92分,最后一场我是凶手。我希望她出去,所以我告诉了她我的身份,但投票后我却负分了,因为她不相信我!她怕我是想坑她,就用了一张道具卡把我的分数都转移到她身上,确保达到一百分。”甄新娘咬紧牙关,一直以来苍白绝望的寡淡面孔上燃烧起愤怒的火光。卞景和却有些奇怪:“听这个规则,只要擅长剧本杀,100分也不难达到,为什么她一定要冒着害死你的风险那么做?”甄新娘冷笑一声:“不,越到后面,游戏本身就越危险。比如灵异本或者大逃杀本,很可能根本撑不到投票环节就会死,她当然着急了!”“那,100分真的能出去吗?有什么成功先例吗?”甄新娘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不知道……大家都那么说。那些到了100分的人,确实都消失不见了。”卞景和沉思一会儿,开口询问:“你说的道具卡,有什么作用?”
“那东西很少见,用处千奇百怪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玩了那么多场,也没有拿到过一张。”听完,卞景和只觉得这个游戏更奇怪了,迷雾一个接一个。他还想开口询问,耳边电子音却再次响起,“【卞女仆】看着面前这张本属于自己的脸,心中怒火中烧,她突然觉得毒药不够发泄自己的怒火,她要划烂对方的脸!”卞景和皱眉。坐在化妆镜前的甄新娘拿着明悉一切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有些哀伤,“系统让你再对我下狠手吧?死者就是这样的,要受到惩罚,死得没法体面。”看着一动不动的卞景和,她反倒开口劝道:“没事的,动手吧,给我一个解脱。而且这次你再不照做的话,积分就是0了。”卞景和仍旧不愿动手。时间很快到了17:30,他该离开这个房间了。小丑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卞景和身后,垫高了脚尖,拿手扣住卞景和的肩膀,声音相当兴奋,“啊哈!又被我抓住了!不听话的坏孩子!” 甄新娘的血色婚礼第二次被关小黑屋,卞景和完全没有产生抗性,只觉得痛苦更加漫长而深刻。痛苦如此长久,简直像蜗牛充满耐心的爬动。也许过了十亿年?再次恢复意识时,面前是宗柏那张放大的、英俊深刻的脸。卞景和打了个寒战,发现两人姿势相当糟糕。他平躺在自己房间那张莫名华丽舒适的大床上,双手被拉到头顶,宗柏跨坐在他腰间,一只有力的、青筋虬结的大手死死扣住他的双手手腕,牢牢摁在床单上,让他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双脚死死扣住他的腿,整个人如猎食的黑豹般,密密实实压制住卞景和。注意到身下的小女仆双眼渐渐恢复神采,宗柏啧了一声,松开了对方。他翻身瘫倒在小女仆身边,显然也累得不行。宗柏原本裁剪得体的西装扣子被胡乱扯开,双臂的衣袖拉到肘部,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整个人都带着点躁气似的,喘的气儿似乎让整个房间温度上升,性感得要命。但卞景和只觉得烦躁。苍白阴郁的大美人冷着一张脸,轻轻揉着被床单磨红的细瘦手腕,慢慢撑着床坐起身,眼神跟“欻欻”飞刀子似的插到宗柏身上。他极其厌恶与宗柏这种成年雄性的肢体接触,宗柏一次次毫无边界感的行为,简直是在他的雷区来回蹦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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