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后座又生气又心疼,呜呜地哭完了一整包纸巾,心里把这个本和系统骂了千百万遍还不解气。刘嫂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敢劝,只能默默地开着车。
“刘嫂,我们不回家了,现在就去长平组,我要见九尾大人。”你用完最后一张纸巾,止住了眼泪对刘嫂吩咐道。
几日后,天空灰蒙蒙的,你穿着一身黑裙抱着一束白百合,陪着顾时夜来到了陵园。一排排的墓碑萧瑟冰凉,你们拾级而上,走到了他父亲的碑前。
你半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碑旁,用手轻轻拔除周围的杂草,再慢慢站回了顾时夜的身侧。
顾时夜静静地站在墓碑前,沉默不语。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静静地陪着他。
许久,顾时夜转过身,声音沉沉地问你:“长平组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吗?”
你摇摇头:“因为是十多年前军队旧案,且十分隐秘,所以不会这么快有答案。”
顾时夜又恢复了沉默。
自从你将他父亲的事告诉他之后,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很多时候你陪在他身边,他也只是看着窗外静静地发呆。
你猜,父亲在他心中的位置非常重要。你有时候甚至后悔自己告诉了他这件事,毕竟比起被人谋杀,战死沙场作为一名军人的归宿似乎更容易被接受。
以前的副本里,你也总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关卡,但磕磕碰碰也都过来了。可这一次,你真的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能为他多做些什么。
好无助……
你心里像是被压住了千斤巨石一般,喘不过气。
你告诫自己不可以沮丧,要再努力一些,把现在可以做的先做好才行。
“对了时夜,”你对他说,“我已经联系上了一位姓高的律师,他是目前国内最好的经济律师,对咱们的案子很有兴趣,我已经把相关材料交给他了,他想什么时候约你谈一谈。”
“嗯,你安排就好。”顾时夜说。
“不过,咱们准备追讨顾氏集团资产的事情好像已经传出去了,虽然九尾大人答应帮我们警告主流媒体,但是那些见缝插针的小报,她说她也无法全都捂住,所以她提醒我们要万事小心。”
顾时夜:“嗯。”
你抱住他,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坚定地对他说:“时夜,我们可以的。”
顾时夜搂紧你:“嗯,我知道。”
离开陵园,你们返回了春潮歌舞町。
让你没想到的是,你们刚刚走到春潮街牌坊,就有一大堆记者像蜜蜂般“呼”得一下将你们二人包围起来。
“顾少爷,听说您现在要准备追讨当年被侵占的顾氏集团资产了?”
“顾先生,能说说您在花町这十年来的经历吗?”
“请问您和上广京某家银行大小姐之间是金钱关系,还是恋人关系呢?那位大小姐是否提供了您这次起诉的全部资金?”
“那位银行大小姐会替您从花町赎身吗?”
记者们包围着顾时夜和你,闪光灯快要闪瞎你的眼睛。顾时夜拉起大衣将你整个人护了起来,尽量不让记者拍到你的脸。而这时,兰屋老板带着花町的保安们速速冲了过来,挡开这些疯狂的记者,这才让你和顾时夜狼狈地逃回了兰屋。
“太过分了!”兰屋老板的办公室里,他气得拍着桌子怒道,“这些记者真是闲得无聊,就算他们要报道也应该去报道案件本身,天天逮着这些花边新闻做什么!”
你抿着嘴坐在沙发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这些记者,你才从心底感觉到了现实比你预料的还要麻烦。
听到那些记者嘴里恶心人的问题,你真恨不得一个一个撕烂他们的嘴。
可此时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相比于你,你更担心顾时夜的精神状态,与你相比,他承受的压力要大得多的多。
正在你满脑子想着怎么安慰顾时夜时,你的手却被他握了起来:“别担心,有我在。”
你愣怔地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眸里有着冰川般亘古的冷静与坚定。
这时你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别人,他可是顾时夜,或许是你这段时间的担心过度了。
顾时夜抬手摸摸你的脸庞,温柔地对你说:“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而你只需要陪着我就好。”
听他这么说,你微微舒展紧皱的眉头,对他露出笑容。
你告诉自己,他是你的顾时夜,是每一次你走投无路时都会来救你的人,所以你现在既然没有任何更好的主意和办法,那就不用继续逞强,只要相信他,依赖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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