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不分日夜地对他轻声说话,希望他能够醒来。
他为陈点护理脸部的伤口,热敷他瘀血的腿部,陈点的下体略微出血,淡淡的血水从他的隐秘处流出来,严戥每隔半个小时便为他擦拭一次。严戥没有好好吃过饭,他胃部反酸至极。
他想起发现陈点来例假的时候,他出血的下体让他生理性的干呕。陈点露出受伤、脆弱的表情,严戥那时候的愿望是希望他不要辛苦难过,他觉得自己是做得到让陈点一直开心的。
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陈点的消失会让他难以忍受。
那之后他们的相处一如往常,但严戥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陈点细微的冷淡和疏远像细密的刺扎进他心里,所以他迫切地带陈点出席晚会,高调示爱,为了证明什么似的。
冬天的海市阴冷,严戥这一个月以来计划着假期的旅行。他想带陈点飞往南半球,他们蜜月没有去的地方,没有做的徒步旅行,严戥已经让cathy做好了安排,以前没有做到的事情被搁置了半年有余,严戥觉得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弥补。
但一切猝不及防都地戛然而止,意外的车祸让他像无头苍蝇,只能祈祷。
第四天,陈若素急匆匆赶到医院,她手里拿着崩开的佛珠,无论如何都要看陈点一眼。妻子的母亲他并不熟悉,但严戥这一刻觉得他们同病相怜。
奇迹般的,陈点再一次醒了。
陈若素颤抖道:“宝宝,是妈妈,看得到我吗?”
陈点目光浑浊,他缓了一会儿点点头,又看到母亲身边的严戥,严戥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啄了一口,什么话也没说。他又大大小小进行了一系列检查,脑出血已经止住,陈点还很虚弱,玻璃碎片划上了脖子和锁骨,轻微割破了他的脸颊,此刻已经结痂。
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肚子里的宝宝。
像是命运一样,受冲撞的时候他的姿势正好是母兽护崽的姿态,腹部的冲击最小,只是勒出了安全带的痕迹。在救护车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知道了自己怀孕一个月的消息,陈点说不可能,医生确认他的男性性征后三缄其口,但陈点已经确信自己怀孕。
同时错愕的还有在一旁的严铮,陈点冷淡地对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一切正常,只需要静养即可。离开ct室前,陈点抓住医生的手腕,轻声说:“我怀疑我怀孕了,可以做一个b超检查确认一下吗?”
他的身份证上确实是女性性别,但同时他有男性的器官,收治时救护人员提了一嘴,但当时最要紧的不是这些,他的腹部没有受伤,陈点又再三拜托不要提起这件事情,于是这件看起来显得荒唐的事情便被忽略了。
医生看他一眼,患者的隐私他无权过问,他带陈点做了b超,确认孩子已经五周大。
“可是我前几天有点出血,会不会有问题?”陈点忧虑万分。
医生的话让陈点心凉半截:“其实保险起见还是打掉为好,跟你丈夫商量一下吧。”
陈点应下来,但关于孩子的事情对严戥只字未提,他给严铮发去信息确认他没有告诉严戥。
陈点觉得是肚子里的小孩保护了他,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只有半截小拇指那么小的东西,陈点想要生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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