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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点没有做成孕检,原本在严戥的陪同下偷偷做孕检就是很冒险的事情,严戥突然发难,一定陪在他身边,陈点只能取消了孕检。
他轻轻抚摸肚子借此安慰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小家伙,陈点没有任何要成为一位母亲的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更像和他一起守护秘密的战友。
但身体的信号日渐增强,孕初期雌激素大幅度增加,这让他的乳房变大,他的身体本就在药物的刺激下变得敏感又奇怪,他在服药期间就被催出过母乳,现在陈点再一次被胸部的肿胀感困扰,他独自入睡的时候会觉得胸部需要被吸吮才能止住痒意。
离开已久的母乳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到临。
更要命的是他的女穴不断向外溢出粘液,分房睡拒绝接触让欲望反扑,内裤脏乱不堪是常有的事情。他变得更加奇怪了。
如果一直待在严戥身边,陈点知道想要瞒住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拒绝得了严戥的亲密接触,他的小腹也会日渐变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陈点突然想到一句情话,但他觉得此情此景下于他而言是一个很冷的笑话。
世界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
应该改成咳嗽贫穷和怀孕,他很无聊地想着,然后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他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想简单了。
怀孕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陈点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大大小小的检查不下十次,他身体特殊,要做的检查只会更多。孕期他要格外小心,绝不让自己出任何差错,就算在完全的准备之下也有出现差错的可能。他害怕生下一个和他一样身有残缺的生命,这是一切不幸的开始,陈点不想做罪魁祸首。
一个家庭呵护一个孕妇都不是易事,更何况他现在只身一人呢。陈点希望自己能够做到,他小声安慰肚子里的小家伙,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再带你做检查哦。”
他们在住院部旁的咖啡店见面,严戥递给他一杯冰咖啡,陈点接过后小声嘟囔:“怎么不买热的,天气好冷呢。”
不贴心,陈点暗暗骂他。
“你不是只喝冰咖啡吗,我记错了?”严戥问。
“……”不等严戥问他,陈点主动说起身体的情况:“医生说我恢复得很不错。”
严戥将他手心里的咖啡拿走,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将他半个拢在大衣里,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是吗,那呕吐的症状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很快就会的吧。”陈点往他怀里缩了缩。
严戥的冷淡让他不安,但陈点很快甩掉那些让他不安的想法,他其实是很能够自洽的人,或者说很会逃避,只要不戳破、不发生,日子也可以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太多了,就像上一次严戥无意中扔掉他在吃的促产药,那时候陈点很不安,他也想过严戥并非一无所知,他又粗心大条,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严戥发现了。
但严戥竟然被他以安眠药糊弄过去,陈点便也当做无事发生,顺其自然地揭过。
时间从指缝中溜走,人不可能抓得住任何东西,陈点这样想着。这段婚姻让他得到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但他真的长大了,不再计较没有得到的东西,孤独是他残缺身体的终生命题。
陈点不再穿得很少,他买了很多从前根本不会考虑会穿在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即使今年是海市最热的一个冬天,出门他仍然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严实。
临近年关,海市一下子冷清下来。
严家规矩很多,一家人倾巢出动,年前挑了吉日去东海小岛求神还愿。严戥最小的表兄和新婚妻子在备孕,夫妻俩为求子而去,陈点知道后心下一动,但想了想他又不是求子,他是求孩子平安诞生,于是作罢。
回来后他们搬回严家大宅住,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严家才会格外热闹一阵,陈点又见了许多新面孔,严家当真是大户人,严沛峰有三兄弟还有两个姐妹,下一辈也都有兄弟姐妹,不像严戥是独子,当然如果算上严铮的话他确实也不能算是独子。
庞大的家族让陈点记不过来。
陈点过了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早上厨房会做好丰盛的早餐,上午在院子里走一走,逗逗严戥的侄女侄子,下午有的时候搓麻将、有的时候和他的表嫂们一起出门逛街。严家人不缺钱又会玩,晚上也不会无聊,严戥带着他参与了很多家族活动。
陈点有一种真正被接纳的感觉,从前觉得每个月的家族聚会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现在他也慢慢享受起来。
他无需再为了出席聚会再将自己包装成女人,严戥牵着他的手穿梭在家里,不谙世事的侄女指着陈点问严戥:“小叔,嫂嫂为什么是男孩子?”
严戥战得笔挺的身子一点一点蹲下去,陈点觉得不可思议,他还记得严戥对他说过很讨厌孩子呢。
“因为小叔喜欢男孩子,一一喜欢女孩子的话可以的。”
小家伙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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