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一翻口袋才发现钱包在书包里,她身上没有带钱,而这会根本没有什么手机收付款。南溪无声叹了口气,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夜色,慢慢的挪,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纤细单薄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可怜。顾宴一直注意着南溪,当她离开的时候,他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南溪出了会所。南溪检查膝盖和翻口袋的动作都被顾宴看在眼里,等到她垂头丧气拖着受伤的那条腿独自走入夜色中时,顾宴的胸口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受这股突然涌上的情绪支配,顾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陈南溪。”他叫了她的名字。少年的声音清越动听,穿过周围车水马龙嘈杂,清晰的传到南溪的耳朵里。听见喊声的南溪停下,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灯火阑珊下少年身长如玉,眉浅眸清,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副清艳绝伦的画作。明明身处闹市,南溪却从少年身上感受到清雅宁静的岁月静好,让她忍不住驻足停留。当南溪转过头的同时,顾宴也看清了南溪此时脸上的表情。女孩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发红,黑乌乌的浸着水雾,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削瘦肩头,细细的碎发贴在瓷白的小脸上,怎么看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单薄可怜。南溪很快认出了叫她的人是她早上不小心撞到的男生,他上午的时候还送她去了医护室。看见顾宴出现在这里,南溪就猜到他刚才也在那些ktv的学生里。看他文质彬彬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没想到也来这种地方,看来这男生跟原身是同道中人,也是个出来混的学生,南溪如此猜测。顾宴不知道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被南溪误会,而被贴上了坏学生的标签,他看了看她明显红肿起来的膝盖,说道:“我帮你叫个车吧。”南溪顺着顾宴的视线看到自己情况越来越不好的膝盖,没有拒绝顾宴的好意,明天把打车费还他就行,没有拒绝:“谢谢,我今天出来没有带钱,明天还你打车费。”顾宴知道南溪不愿意占人便宜,遂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帮她拦车。 好像很好养不知是遇上晚高峰, 还是商业街不好停车的原因,两人站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出租车过来。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上的客人还未完全下车, 就有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 大声打着电话的男人直接钻进了副驾驶, 半道把车劫走了。南溪一条腿撑着身体, 望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无语至极, 还能这样。顾宴看了看脸色愈发苍白的南溪, 建议, “这边晚上可能不好打车,我们往出走一走,去马路边再试着等车看看吧。”
南溪也发现了这里打车困难,于是点点头, 只是她腿一动, 钻心的疼痛就从膝盖红肿的位置传来, 几乎走不了路。顾宴见到南溪拧紧的眉心, 猜到她这会肯定是走不了路, 略作思索, 他走到南溪身前微微蹲下, “我背你吧。”南溪有些诧异的看向面前半蹲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并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况且早上都公主抱过了,眼下背一下也没有什么了, 靠她自己走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最终南溪叹了口气,轻轻环上顾宴的脖子, “那麻烦你了。”当南溪轻轻伏到顾宴的背上时,顾宴第一感觉是好软,紧接着当一双白皙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南溪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时,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战栗隐秘而又热烈的翻卷上来。顾宴极力压抑这种陌生的强烈悸动,勾着南溪的腿弯将她背起,然后机械性的迈步向前。南溪察觉顾宴身体的僵硬,她微微侧头,看向顾宴冷白的下颌线,轻声问:“我是不是很重?”要是太重背不动,她就下来自己走。顾宴薄唇微抿,紧了紧臂弯,声线清朗:“不重。”话落,顾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感受到顾宴健步如飞,有些困倦的南溪“哦”了声,遂安心的伏在顾宴的背上,闭上了眼睛休憩。今天真的好累。背上女孩清浅的呼吸如羽毛一样在脖颈间轻抚,让顾宴冷白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温度,好在在夜色掩映下除了当事人并无他人察觉。顾宴放缓呼吸,努力放松自己。顾宴背着南溪来到行人相对较少的地段后,将她放在路边的长椅上,自己站着打车。等出租车的过程中,路边各种小吃摊上的香味一阵阵钻入人的鼻腔,勾引着人的味蕾,南溪胃部传来清晰的响动,她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吃晚饭。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顾宴就站在南溪身边,还是听见了她肚子叫的声音。南溪有些尴尬,正暗暗祈祷顾宴不要听见她刚才肚子叫的声音,身侧却传来顾宴隐隐带着笑意的询问:“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南溪:……不想活了。果然还是被听见了么。顾宴看向整个人缩在宽大卫衣里,头深埋在胸口的女孩,在南溪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浮上细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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