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驱逐魍魉的火炬,我们是掀翻暴君的风浪。若黎明不会到来,我们既是太阳。」——“破晓之心”誓词-------瑞文·无光之城-------“月色会的誓词也这样写吗?”莉莉安娜摩挲着那张羊皮纸,笑容玩味,“瑞文,你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把叁百年前的文本拿来新瓶装旧酒,对此瑞文完全不以为耻,只是转着笔赖在莉莉安娜身上:“主人,你怎么又知道了?”“破晓之心”是瑞文活着时组建的反抗军,叁百年前革命失败后再也没有任何相关记录留存,是一颗破碎在黎明前的心脏。这也太不吉利了。莉莉安娜吹吹未干的墨迹,把羊皮卷挂了起来:“我就是知道。也行吧,用在月色会上还算合适。”“就算黎明不会到来,月亮也永远高悬。”瑞文念诗一样跳到了桌上,两指捏住被他撞得摇摇晃晃的吊灯,如同握住了太阳。叁百年前也曾有此景,那时台下全是他的同志,他的挚友。如今,台下只有打着呵欠的莉莉安娜。“我的主人啊,”瑞文打了个响指,灯光熄灭,不知从哪儿打来的一束光照在了莉莉安娜身上,“你就是我的月亮。”背负着被七重锁链捆住的棺材,瑞文行走在无光的路上。棺材里装着他的月亮。发狂的吸血鬼比预料的力气还大,更可怕的是,她那种不管不顾的挣扎会伤到自己,于是他只能把他的珍宝藏在了木匣子内。矮人制作的锁链、法师送上的舒适棺材、圣女寄来的净化之石……嗯,最后一个是不会用的,一用莉莉安娜和他都得魂飞魄散。他的主人可真是被大家爱着啊。瑞文吹着口哨继续赶路,但现在是他的了。但这样惬意的二人时光没能持续多久,糟心事还是堵在了前进的方向上。“始祖。”在结束所有工作后,海德换回了他生前的着装,用有着黄金刺绣的发带将满头银丝整理,蕾丝与蝴蝶结爬满的礼服也一尘不染,这位仆人站在路中间,拄着银狐头的拐杖,俨然恢复了昔日大公爵的模样。瑞文仰天长叹,装作看不见一样绕开他继续赶路。但海德公爵紧紧追随:“我见到了杰基尔。”看来这个老头是憋了太久没人和他聊天,居然找到自己头上来了。瑞文兴致不高,嘴上还是回了话:“我们给海德少爷送过不少你的遗书,他差不多都接受你的死讯了,现在看到活爹是何感想?惊喜还是惊吓?人没事吧?”“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海德为了能跟上不断加速的瑞文把拐杖夹到了胳膊肘里,脚步快成残影,“不管怎样,切斯特兑现了她的诺言,就这一点来说我感谢她。”即使她是自己灭门的仇人。“莉莉安娜听不到。”瑞文拍了拍棺材板,里面没有一点动静,“算了,有机会我就帮你转达,你能不能退下了?”“您准备去哪儿?”海德的问题远远没有结束,“我们都感受到了你的召唤。”“我没有,我不是。”瑞文矢口否定,他嫌他们碍事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把这堆麻烦叫过来。“但您想要结束这个诅咒了,”海德还是保持在叁步之遥的位置,“您若决心去迎接黎明,我们作为您的眷属,只能像这样追随。”没想到啊,他对吸血鬼的机能还有了解不足的地方。始祖死去眷属会消亡他倒是知道,但没想到这种临终时刻他们会感知到他的意志,还会暴露他的位置,大概是某种防御机制。叁百年来再克制他也转化出了不少吸血鬼,有些是他做的实验,有些是他觉得好玩,有些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可能。但莉莉安娜,这个早已明白自己时日无多的可怜人,却从未向他提过想要成为吸血鬼。“切斯特为什么不早点接受您的转化呢?”海德无法理解,莉莉安娜恐怕早就计划好了自己的死亡,但为什么不安排脱身之法?法师、吸血鬼、军队,她有那么多可用之物,却执着于登上断头台。“因为存在悖论。”瑞文无奈地叹息。可怜的莉莉安娜,她是无可救药之人。“你是说莉莉安娜会死?”对面黑发的少女端起茶杯,娴静的举止完全看不出能吐出刚才的台词。“我知道的不比莉莉安娜少,”维罗妮卡等嗓子已完全被茶香浸润,才缓缓开口,“我们来自一个地方。”按她所说,另一个世界里有关于这段历史所有可能性的记录,而在那份记录里,莉莉安娜总是会死。这就说得通了。瑞文撑着下巴,靠在沙发里,把过去纠缠在他脑中的丝线一条条缕清,莉莉安娜为什么对他的事了如指掌,为什么她的计划永远能丝滑的进行下去,为什么她总是活得很着急的样子……但是,依然有疑云笼罩在她身上。“她的死法有哪些?”瑞文眯起眼,关于维罗妮卡的意图他有很多想问的,但还是先提了最挂心的问题。“斩首、毒杀、火刑……病死。”维罗妮卡扳着指头清点结局,“她应该吃了很久的药,你有发现吗?”莉莉安娜有头痛和难以入眠的毛病,身上总带着药瓶,但连狼人都没发现这有什么问题。“只是生病而已,”瑞文把翘起的脚放下,“把她转化成吸血鬼就好了,不是吗。”“你觉得莉莉安娜会愿意成为你的属下吗?”维罗妮卡似笑非笑,“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她掌握了你的真名能完全控制你,如果你把她转化成了吸血鬼那又该你控制她了,那你俩到底谁听谁的?”瑞文失语,他还真没做过这个实验。莉莉安娜是叁百年来除了血巫师外唯一知道他名字的存在。“有一个结局解答了这个问题,”维罗妮卡把茶杯放到桌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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