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得闲和以往每次被牵去供派中子弟采补一样,黑铁制成的项圈套在他脖子上,再由一条长铁链拴住。
来拉他的杂仆掩盖不住觊觎的目光,又怕碰了这顶级炉鼎招致主子的责罚,只拽粗壮的铁链拽得更用劲,以发泄满腔无端的怨愤。
得闲麻木地向前挪动步子,脖子紧一阵松一阵,他已然适应,不像初来时一勒就咳。他目光落在长廊外无波无澜的湖面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
不,连牲畜都不如。供人吃肉的牲畜尚且有痛快一死,一刀下去便再无知觉,他却日日叫人锁在这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今日又要受什么样的折磨。
房门大敞,得闲恍惚回头,明白地方到了。房中或坐或站,有三名派中年轻子弟,穿象征门派的统一衣衫,言谈正欢,看起来皎皎如明月。
原矜长剑出鞘,尽管再谨慎,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打湿了他的袍角,他原本天青色的衣袍斑驳星点,溅满了或新或旧的血迹。
他脸上也沾了几点血,清俊端正的容貌染上邪性,配一身血衣,不像人,更像索命的恶鬼。
他不记得自己一路捅穿了多少个人的心口或是喉咙,他漏掉的,自有重金聘请的杀手补刀,确认死透。原矜砍完中毒虚弱的门主和几位护法,又从屁滚尿流的杂仆那里要来少门主的行踪。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两扇门,房内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原矜的动作也因入目的场景一滞。
他难以形容看见这一幕时心中的滋味,手里的剑比思绪更快,一剑捅穿了错愕扭头那人的喉咙。那是天阳派的少门主,哪怕对方赤条条,头发散乱,和记忆中不大一样,原矜依旧一眼认出。
他也看清了被这三人使用的炉鼎,长相秀美,身量纤细。哪怕炉鼎大张着嘴,一条水淋淋的鸡巴刚从那沾满白浊的口中撤出,仍看得出姿容靡丽。
死不瞑目的少门主摔下宽阔的床榻,肿胀的阳物滑出炉鼎两腿间软烂的花穴,带出喷涌的黏液。原矜避开,手起剑落,将光着屁股慌张爬去找剑的另一人也利索地捅个对穿。
两条人命被收割不过在眨眼间,最后一个反应迟钝的人溅了满身血,阳具还插在炉鼎熟红的后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瞪他。一句哆嗦的“饶命”刚嚎出来,转瞬间,便也一脚踏进了阴曹地府。
原矜将压在炉鼎身上的尸首掀开,扔到地上。得闲半身披血,愣愣地看着这尊逆光而来的杀神,满眼惊恐。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得闲语调急促生涩,嗓音嘶哑,分明不常说话,又因方才的床事声带受损,“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
只是个受害者。
原矜清楚。
他抬起鲜血淋漓的长剑,得闲猛地闭眼,眼尾有惊惶的泪滴滑落。原矜挑开桎梏他脖颈的铁链,再是束缚四肢的。
暗处的杀手问:“这个留活口?”
原矜收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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