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事。
得闲习惯质疑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疑心原矜只为哄自己。可哄他又有何好处?除了这副身体,他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他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不知不觉放下心防。且不论真假,待在原矜身边至少是一件舒服的事,原矜不锁他,任他来去自如。好多次他清楚自己能跑掉,可他没跑。
天地之大,他不知自己还能去何处。这里至少有春色漫山,院子郁郁苍苍又井井有条,药庐温暖,人也温柔。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自在过,也从没人这样待他好。哪怕相处久了,他深知原矜那份温柔和善是脾性使然,对花花草草野兔小鸟亦同样,并非待他特别,也不禁心生眷恋。
他心道,若原矜要拿他采补,他是愿意的,只要原矜加以节制,让他活久一些。可话又说回来,这满院药草,他帮着照料时原矜介绍过哪些是他适用的,便是稍稍放纵,想来也补救得回?
“得闲?”
原矜叫他,得闲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赧然热了脸。
“……怎么?”
原矜拎个竹编篮子,微微笑着,眉眼和煦:“我问你想吃什么,我好去摘菜。荠菜和韭菜都长成了,你选一个。”
得闲佯装观察药草,心跳怦怦,胡乱道:“荠菜吧。”
原矜:“好。”
他转身去菜地,青白布衫在日光下干净得晃眼。得闲抬眼偷瞧,只觉原矜露出的那截后颈比衣衫更白,光泽莹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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