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闲以为咬疼他了,松了嘴,支起脑袋,眼睛亮亮地看他:“嗯?”
原矜的手贴上他光裸的小腹,那里被喂饱了,微微鼓起。原矜乌睫垂着,迟钝地不安:“你会……怀上吗?”
得闲一愣,咬唇,两颊红了。
“以前……以前,兴许是会的。”他期期艾艾,吐字艰涩,“现在……约莫是怀不上了。”
原矜心思通透,又调查了解过天阳派,如何不懂他未竟之言。得闲原本该是有生育功能的,只是以天阳派的恶毒作风,只怕觉得炉鼎有孕耽误使用,便生生用药物损毁。
毕竟炉鼎生下的,只有极小的概率是小炉鼎。但凡几率大些,恐怕早有大批炉鼎专门被豢养,从生到死都在生育。
原矜只是记起一问,得了答案,便应一声“好”,神态语气与平常并无二致。偏这样还是让得闲上了心,当夜睡下,他辗转不成眠。
两人早睡在一起,他翻来覆去,原矜自然不可能全无察觉。原矜睡意朦胧:“得闲,你睡不着吗?”
得闲一时不敢再动,直到原矜的手搂到他背上,他才蹭过去,挤进原矜怀里。
他惴惴道:“原矜,我们……我们不能成亲。”
原矜:“为什么?”
得闲:“我怀不上孩子了……我不能给你传宗接代。”
他语带哭腔。原矜清醒了,捋了片刻思绪,斟酌道:“不妨事,我也没什么东西要传下去。”
得闲:“可是……可是……”
“我和你说过的,我本就是孤儿,是师父把我捡回来,我才得以活着。”原矜温声细语,轻抚他的背,“我要传什么?替抛弃我的爹娘流传血脉吗?”
得闲眨掉泪花,直觉他讲的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原矜:“还是说,你有要流传的?”
得闲自然更没有,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进入天阳派前的记忆接近空白。他抽噎两声,迷茫却倔强:“你说得不对。”
“哪里不对?”
“那你总要……总要替你师父……”
“我师父不在意这个。”原矜擦他眼角的泪,“再说了,我也不是师父的血脉,若说要替他把姓传下去,过几年说不定我们也会捡到一个小孩儿,到时让孩子跟师父姓就好了。”
得闲总算听出哪里不对:“那你呢?没有亲骨肉……你也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啊。”原矜毫无停顿地答,“我不是师父的亲骨肉,师父待我也同师兄一样,从不嫌弃。”
得闲平复心绪,对上他澄澈的双眸,稍稍安心了。
“那你今天……你今天那样问,”得闲用脑袋磕他额头一下,羞恼道,“我还以为……”
原矜垂下眼,将他搂好,脸也发热:“我只是想确认……你这样不知节制,若是能怀,总胡闹就太危险了。”
“那现在就可以随意胡闹了是不是?”
“还是……要节制一些,你别……”
得闲蹭他,撒娇:“你只在外面蹭蹭,不进来就好嘛。”
“那你答应,你不骑上来……唔……”
夜色缱绻,一轮圆月从稀疏云层后钻出,透过斑驳树梢,映照春宵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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