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愿意提,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去,边走边说:“没事,我惹我爸了。”舒悦跟上来,着急地说:“你惹他干什么啊。”“我控制不住。”我也有点儿无奈,“过两天就好了。”舒悦叫嚷着要带我去医务室,我没听,我说回家睡两天就好。“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问。舒悦犹豫道:“等考完试,过几天的……我想喊你去酒吧喝酒,但是看你脸这样,是不是不能去了?”我诚实地说:“休息好了就没事,但是我没去过酒吧。”舒悦说:“我也没。”酒吧对于我俩来说还是有些高级了。我感觉我和舒悦最常去的地方是网吧、ktv、大排档这种地方,酒吧总自带一种高级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犹豫,因为感觉酒吧里的消费也上了个档次,我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感觉在喝金子。舒悦说其实是她有个表哥最近回国休假,有空带着她一起玩儿。“你表哥多大?”我问。舒悦说:“二十八九吧,反正之前一直在国外,有钱的很,他说可以请客。”我说:“你早说啊,白嫖我肯定去。”舒悦眼睛亮了起来,她还是爱玩儿的,总是希望有人能陪她一起玩儿。她说,那好,再把杨舟叫上吧,张尘涵也可以来。我说你不是都跟人分手了吗?还在一起玩?舒悦说,确实分手了,现在是普通朋友,也不是说不能玩儿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谈恋爱谈得也太豁达了……嘶。”不笑还好,一笑脸疼。舒悦一脸天真地说:“反正我多喊几个人呗,我表哥说随便叫几个都能请,他是真的有钱,赚美金,赚dolr的。”“行,你喊吧。”舒悦跟我分开,开心地回家去了。我今天回去的时候没有和杨舟一起走,也没人规定我必须和他一起回家。上了地铁,我站一大姐面前,大姐抬头无意间看了我一眼,问我脸没事吧。我很惊讶,我说没事,小问题。回家我站在镜子前面观察我的脸,不得不说看起来是有点儿吓人,都快赶上之前杨舟那流血的脑门。说起来今天早上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杨舟,可唯独他没有问我脸怎么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他还给我的那颗退烧药,把它重新放进了抽屉里。他没吃药。
他昨晚就知道。 喝酒局天杀的考试周结束了,让我终于缓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我祸不单行,先是在巷子里面被人揍了一顿,后来又碰上我爸过来发酒疯,无辜挨了一巴掌,想想真是晦气。考完试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可以正大光明不去学校,很多住宿的同学提着箱子买票回家。我和舒悦都是走读,省去了这些烦恼。其实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走读,舒悦是住宿舍的。但是她住了一个月就受不了,说她们宿舍人际关系复杂得难以想象。有个书呆子一进来天天早上六点雷打不动地起来学习,晚上十点就不给别人发出声音。舒悦也没跟她吵架,倒是其他两个舍友联合起来闹她一个。舒悦干脆办了退宿。我表示不能理解,同一屋檐下,就不能彼此谦让一点儿吗?舒悦说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轮到你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痛苦。后来我俩经常一起坐地铁,在这个城市里到处游荡,毕竟在没有很多钱的情况下,我们的远方就是脚下。又过几日,舒悦的“喝酒局”攒好了人数。她在qq上告诉我明天晚上来我家接我,记得穿帅一些。我说怎么样才能帅一些?舒悦说,你穿白的好看,显得人干净,就穿白色。我感觉她说了基本等于没说,因为我最多的就是白t恤。我等到五点半,饿得要死,实在受不了在家啃了个苹果。舒悦和张尘涵五点五十分来敲我家的门,我早就失去了耐心,出门的时候冷着一张脸,还把张尘涵吓了一跳。张尘涵小心翼翼地说:“嗨,谢然。”“嗨。”我死气沉沉地回他。这小子真就被舒悦约出来了,真的是一个敢叫一个敢来。我忽然理解为什么他之前可以脚踩两条船跟舒悦谈上,这两人估计都是缺心眼。张尘涵见我态度不好,只好求助似的看向舒悦,舒悦手一挥,说:“别理他,不针对你,谢然他有起床气。”很好,起床气可以解释一切。我们打上了车,是往学校的那个方向,车停在熟悉的超市前面,舒悦连车都不下,直接摇下车窗,对外面喊:“杨舟!杨舟上车!”没过一会儿,杨舟手里拿了两瓶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出来。在日落之前,天空是一片被晕染开来的深橘色,杨舟穿了一件我没见过的连帽黑色卫衣,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买的还是舒悦送的。他一下子拉开了后座车门,然后钻进来把我挤到中间。梅开二度了简直。又是三男的挤后座,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我坐在中间,我真的受够了。我怒骂:“张尘涵你往旁边去,腿伸那么长干什么,没看见又进来一个人吗?”张尘涵这才默不作声地挪了挪,跟个受惊的小媳妇一样。杨舟轻松地笑了笑,说:“我也挪挪,挤不到你。”我不再说话。他和张尘涵打了个招呼:“嗨,又是那个渣男前男友,同时脚踩两条船的级草张尘涵?上次好像没认真介绍,我叫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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