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黏腻湿滑有力的藤蔓缠住他的腰,然后“哗”的一声,有一个轮廓极近地出现在他眼前,温热呼吸的喷在他脸上。回到岸边,林谷禾才迟来的感觉到寒冷,身体微微颤抖,咬紧牙关。域淙赤裸着身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眼前湿漉漉的人,“林谷禾,黑夜我去过了,你也去过了,别去了。”域淙说完没有再说话,眼睛仿佛把他锁住,林谷禾松开牙关,咯咯声从口腔里传来,他看了一会儿域淙,又看了一会儿漆黑的河面,颤着声,“好。”域淙很温柔地注视了林谷禾一会儿,他靠近他,停在鼻子相触的距离,“林谷禾,如果你不反感,我要吻你了。”话虽如此,但他并没有给林谷禾反应的机会,只是非常小幅度的倾身动作,域淙将唇轻轻地在林谷禾的唇上贴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分开。域淙退开一点距离,看着林谷禾说:“你很凉。”林谷禾的大脑已经停滞,他看着域淙,大脑还没开始思考,声音已经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了,“你也很凉。”域淙笑了一下,笑声轻促,倾身又在林谷禾的唇上贴了一下,声音轻的仿佛低喃,“现在呢?”林谷禾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愣愣地看着域淙,大脑开始勉强转动,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还是……?”域淙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他将视线定在林谷禾张口的双唇,“是吗?”林谷禾用眼睛描摹他的唇角,笑起来格外好看的牙齿还有刚才贴过来的唇,他张口想说是,但域淙已经一只手贴着他的脑袋,倾身用力地吻了过来。域淙的舌头顺着林谷禾微张的双唇长驱直入,舌头激烈地在他的口腔游走,不放过一丝缝隙,舔过他每一颗牙齿,好像要把他吞入腹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封闭在这个亲密的空间里。林谷禾在短暂的愣怔之后,意识到他和域淙在干什么,他轻缓地闭上眼,然后舌尖轻柔地与域淙的触碰,林谷禾能感受到域淙温暖的呼吸,以及舌尖传递而来的深深渴望。域淙察觉到林谷禾的回应,呼吸顿了一下,然后身体的火焰“嘭”的一声将他烧地饥渴难耐,他将林谷禾揉进怀里,唇齿猛烈地缠绕在一起,牙齿和舌尖激烈地在他口腔撕咬,带着腥咸的味道将他刺激地毫无理智。林谷禾呼吸变得急促,舌尖的触感仿佛点燃了一把火,激情在口腔中翻腾,林谷禾觉得域淙在挑战他的每一寸感官,他从撕咬慢慢变成微咬,嘴唇间的微咬和轻吸仿佛变成一场温情的舞动。域淙用牙齿轻轻摩挲林谷禾的嘴唇,看着林谷禾不断颤动的睫毛,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其他的什么,他轻轻的退开,笑了一下,等着他睁开眼。林谷禾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好像很长,长的像被吞噬了所有空气,好像又很短,短的像时间只是眨眼而过。
光线涌入瞳孔,随着一起被眼睛拥抱的,还有微笑地看着他的域淙,林谷禾对上域淙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好像汇聚了营地全部的灯光,林谷禾睫毛眨了一下,又急促地闭上了眼。域淙看着他的一系列反应,短促地笑了一下,“要不要先去洗澡。”林谷禾脑海里再次出现某人赤裸的身体,脸腾地红了,唇齿交缠的时候没红,现在反而红起来,林谷禾侧向另一边睁开眼,“你先去。”域淙没说话,站起身,拿上换洗衣服去了淋浴点。等域淙走了,林谷禾无声地呐喊了一会儿,然后垂直仰躺在草坪上,过了一会儿又跑回隔间,给韩天去了一个电话,响铃了一阵,被挂断了。林谷禾看了一眼手机,确定现在是国内的早晨,又拨了一个电话,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对面明显是不耐烦的声音,“你谁?”不是韩天的声音,林谷禾确定,他没回答,而是犹豫地问,“你是韩天的舍友?”对面传来迷迷糊糊传来一声“嗯。”还没等林谷禾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洗完漱,两人躺在睡袋里,彼此都没有说话,外面仍然亮着昏暗的光,隔间在昏黄的光影里显得尤为安静,在微光的映照下,林谷禾侧头看向旁边的域淙,呈现出模糊硬挺的轮廓。不知是大脑太过兴奋还是今晚情绪起伏过大,林谷禾睡的并不好,躺下后没多久就陷入梦里。梦里,林谷禾回到了高考前,他在某个周末突然回了家,奶奶不在家,餐桌上是奶奶中午吃剩的菜。若是扔掉,奶奶一定会念叨,林谷禾从冰箱里拿出保鲜膜,将剩菜封好放进冰箱。林谷禾站在阳台张望,楼下石桌上坐着不少老头老太太,自家老太太穿着一件灰紫红碎花短袖,在一众老太太中尤为出众,林谷禾抓住栏杆,双脚踩在比地板高一截的栏杆上,大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喊,“奶奶!”老太太没听见,林谷禾站阳台上能看见她有点激动的出牌,听见她声音洪亮地说:“对五,要不要!”“肖女士!”林谷禾又喊。老太太旁边的人拍了拍她的手臂,推了推眼睛,指着阳台,“那是你家谷禾吧?”老太太看了过来,林谷禾笑着看她,老太太拿着牌,对旁边的人说:“那是我家阳台。”老太太将老花镜拿下来,盯着阳台看了一会儿,“哎呀呀~~我家小米,”老太太非常激动拍手,“那是我家小米,我家小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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